“你们还不知道吧,她的儿子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一直没治好,有医生曾断言她儿子活不过十岁。”
“什么,还有这事?”
周围有人认出了跪在地上的女人,小声地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着。
在场的人几乎很少又不知道南方冯家的,南方冯家是名副其实的商贾世家,南方的商业巨鳄当属冯家,只可惜冯家多年以来一直是独苗,到了冯家现任家主冯邵天这一代还是一样,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更加不幸的是,他的儿子自打出生就被医生断言活不过十岁,他们冯家找遍世界各大名医,都没能治好他们的儿子。
容殇听着周围的人小声的议论声,蹙了蹙眉,居高临下諦看着跪在他脚边的精神略微有些涣散的女人,难得有几分耐心。
“这位夫人,你还是先起来吧,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而坐在沙发上的几位长老和凌老明显也是认得跪在地上的女人的,凌老起身走了过去,“梦云,你先起来。”
他和冯家老爷子是多年至交好友,他也很心疼那孩子,但上天偏偏就是那么残忍,在掠夺了那孩子健康的身体外,还带走了冯家所有的希望,他看着也很是不忍心啊!
“不不!”跪在地上的女人摇了摇头,随即看向容殇,眼底的悲伤满得都快溢了出来,“容少,我叫连梦云,我儿子从出生到现在受了太多折磨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就算给你当牛做马我也愿意,求求你,求求你了!”
说着,连梦云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不断地向容殇磕着头。
她二十六岁嫁入冯家,一直没有怀上孩子,直到三十岁的时候,她才迎来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宝贝,没想到的是,她的儿子一出生就得待在病床上,终日和药为伴,那是她的心头肉啊,她怎么忍心?
她的儿子还那么小,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受折磨,她不忍心啊,她多么希望痛的那个人是她啊,而不是她那幼小的孩子。
这几年来,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儿子,生怕他在某一瞬间就离开了她,她就快要崩溃了,还有三年,她的儿子就要十岁,她真的好怕医生的预言成真了,那样的话,不光是她,就连她的丈夫和公婆也会承受不了的。
连如梦的哭声回荡场内,让人听了很是揪心,场内大部分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围在这边。
容殇看着地上不断朝他磕头的人,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微微俯下身子,伸手将要将人扶起来,“你先起来再说。”
这磕头他还真别消受了,免得折寿了。
如果换做是别人,容殇倒不会有多大的慈悲心,但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母亲,一个为了儿子即将快要崩溃了的母亲,这样的母爱让他难免动了些恻隐之心。
他们魔域的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对他们来说,魔域的众人就是彼此的家人,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不不不,求求你帮帮我,容少,求你了!就算拿我的命去换也可以。”连梦云伸手扯住容殇的衣袖,悲痛欲绝地哭道。
容殇狭长妖孽的双眸间闪过一抹无奈,“你先起来,我们再谈,不然我可没法答应你。”
听到容殇好似答应的话,连梦云连忙用手擦了把眼泪,站起身,因为刚刚有些激动的情绪,加上常年的悲伤聚集在心头,身子很是瘦弱单薄,站起来时身子有些踉跄地往旁边一倒。
“小心。”容殇手快扶了一把,不然摔伤绝对少不了。
连梦云站好身形,感激地看向容殇,“谢谢容少!”
“连丫头,没事吧?”二长老看着连梦云惨白的脸色,关心地问道。
他们丹会和冯家的关系很好,尤其是他们三人和冯老的关系,那是年轻就在一起打天下的友情,他们三人虽是丹会受人敬仰的三大长老,但感到最无力的事情就是没能治好老祖宗和冯家那孩子的病了。
连梦云看着凌老几人担心的眼神,轻摇了下头,“没事。”
她的身体她知道,自从生了儿子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很不好,经常生病,却又查不出到底是什么毛病,加上担心儿子的病情,她就更是养不好身体了,所以近年来,她的身子很是虚弱,基本都快要被掏空了。
“先坐下吧。”容殇转身重新做回沙发上,随后看向身边的侍者,“去端杯花茶过来。”
“是。”侍者利索地连忙离去。
“你怎么知道我就能为你儿子治好那难病呢?”只需一眼,容殇便看出了连梦云身体底子很不好,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病态。
因刚刚痛苦过,连梦云的声音有些沙哑,“昨天我们家收到万丹楼送来的请柬和丹药,大长老说那是上品丹药,所以我就想着能炼制出上品丹药的人肯定医术很好,所以今天我就跟着我丈夫来了。”
怪不得,容殇淡淡挑眉,眸光看了大长老那边一眼,大长老倒是淡定地坐在那里,任容殇看着。
“云儿!”
低沉急促的男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众人不禁为他让他让出一条路来,男人快步走到连梦云身边,双眼担忧地打量着她。
“有没有不舒服?”
“邵天,我没事。”连梦云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柔声应了一声。
她刚刚是趁着自家丈夫上洗手间的时候偷跑过来的,没和他打个招呼,估计是急坏他了。
冯邵天一袭黑色西装,身材高大,五官硬朗,古铜色的皮肤,显得他更有男子气概,典型魅力大叔一枚。
人家夫妻说话,容殇表示很难插话啊,拿起一杯新的红酒,翘着二朗脚,时不时抿上一口,闲散地拿着手机发了条消息给叶痕。
这帮不帮人,还得先看看他们家的人品,不然他可不能因为恻隐之心就动手,那岂不是亏死了。
听了自家妻子的话,冯邵天抬眼看向容殇,声音多了几分低沉,“多谢容少对我夫人的照顾。”
“好说好说!”容殇笑眯眯地应道。
这时,侍者也把茶端来了,冯邵天端过花茶,伸手触碰了下茶杯的温度,方才轻缓地递到自家妻子手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周围其他女人很是羡慕。
要说连梦云虽然不幸,但是有这么一个时时刻刻都将她放在心底宠着的男人,那也是最大的幸运了。
这世家大族中又有几个男人能不招花惹草,只宠结发妻子一人,这也是就是豪门世家女人的悲哀了。
喝了几口花茶后的连梦云脸色红润了些,嗓音也不再沙哑了,“容少,刚刚……”
“这事倒不急!”容殇一口喝完酒杯里的红酒,脸色却不见半点醉意。
容殇随口而出的话,在连梦云听来就是要不答应,一下顿时有些急了,“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好不容易红润的脸色瞬间又惨白了下去,冯邵天面露着急之色,大掌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