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穿任何鞋子就跑步,副理你是笨蛋吗?」我拿起了刚买好的生理食盐水,扭开了瓶盖。
「囉唆。」冰块女扭过头,想要转换她的注意力,但我想她不会知道,我一直在等她做这个动作。
「哎呀,我忘了这瓶是杀菌还是上药用来着,算了没差,副理,你忍耐一下。」将早预备好的生理食盐水直接往冰块女的伤口一倒,她虽然立刻反应,但速度还是赢不过我媲比迅雷的动作。
「吴肆呈!」冰块女双眼瞪大,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一样,我托着她的脚,还能感觉到瞬间抽动的颤抖,笑着将标籤转向她,她震惊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你耍我。」将眼眸垂下,她说,语气淡漠,我掛着笑将她伤口擦上药,拿起绷带和ok绷将她的伤口包扎,阴谋得逞,心情特别愉悦。
「我只是想让副理知道,与其让一个连药瓶都搞不清楚的人帮你擦药,倒不如你自己先学会如何避免受伤。赤脚跑步,这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你知道现在小学生就知道跑步要穿运动鞋了吗?」冰块女扁着嘴,看来并不想理我。我知道她性子好胜,绝对不可能在我面前示弱,可是这点道理她明白,低着头,她眨了眨眼,寂謐顷刻之后又回归以往的语出惊人。
「知道了,你那袋药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拿在手上的绷带差点滚到地上,我错愕,嘴角微微抽动,我像是会计较这种钱的人吗……
「我不是在计较这个。」把绷带和ok绷收进原本的药袋中,我叹了一口气。
「那你计较什么?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不该受伤;我不该那么蠢;我不该让你去买药?」冰块女难得激动,我没想到她也会有失去冷静的时候,语气依旧透着浅寒,可是字字句句我都可以感觉到她的颤抖,总有一种感觉,冰块女随时有可能在下一秒嚎啕大哭,看到她手中握紧的拳头,我伸手握住,想让她冷静一些。
好冰。
自手中传来的体温低得吓人,我差点以为我抓的不是手,而是毫无温度的冰块。
「若是今天我没有帮你包扎,你的伤口恶化了怎么办;若是今天没有及时消毒伤口,感染了怎么办;若是今天我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不会懂得爱护自己?」反覆搓揉冰块女的手,才稍微让她的手起了一点回温的作用。
「副理,我担心的是你。」
白皙的小手震了一下,冰块女若有所思的对我撇了一眼,我才或多或少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曖昧。
「担心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谁。」夜色昏暗,我似乎看见冰块女脸上晕了两侧淡淡的浅粉,甩开了我的手,将整个身体由侧坐转为正坐,不想再多理我一秒。
「也许我这个人就是爱瞎操心吧。」我耸耸肩,谁知道我哪里又说错话了,把副座的门关上,我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刚开始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到只能感觉到空调运转的声音,冰块女虽睁着眼,但心思显然并没有放在路程上。
「吴肆呈,要去哪里?」拐了几个弯道,过了几个街道,冰块女意识到我的目的地非l.l饭店也非她家,才愿意开口,我微哂,现在才知道上了贼车已经太迟了。
「我家。」在等红灯的空档,我得意的对她比了个胜利的数字二,她紧皱的眉已经说明了她现在的心情。
「去你家干嘛?」
「等等你就知道了。」我没有解释,冰块女也懒得多问,我猜她正想着,如果我敢对她怎么样的话,她马上就动手把我给拆了。
哼哼,不过她现在脚受伤,战斗力立刻打对折,我还能怕她什么?
将车驶进我家前面的停车格,抽起钥匙,冰块女立刻知道已经到达目的地,她拿起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小心的不碰撞到伤口,缓慢的移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