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她去超市买了包饺子的食材,回到家之后,她把饺子都包好,煮了一部分作为自己的晚餐,剩下的放进冰箱冷藏,要是闵智轩过来,她就下饺子给他吃。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她的心跳不知不觉地加快了。
她洗了个澡,换上居家服窝在阳台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就下雨了,秦曼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想着要是下雨,他还会不会过来。
已经九点半了,按照正常飞行时间,飞机应该已经到了。
再过了一会儿,秦曼看了看手机,没有消息也没有电话,于是她主动拨了闵智轩的手机号码,想问他过不过来,过来的话她好给他煮饺子,但是语音提示‘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大概是他还没有把飞行模式调整过来。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已经十点了,秦曼再拨了一次他的电话,还是关机。
秦曼转身回屋,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饺子,又关上了。
平时这个时候,她就开始犯困了,但是今天一点困意都没有。她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新闻,刷新闻是幌子,目的是想能第一时间接到他的电话或者消息。
当刷到一条突发新闻时,秦曼心里一个咯噔,点开了看。
突发新闻:今晚北京时间九点二十分,一架载有56名乘客,由德国法兰克福飞往国内名城机场的航班在降落时前轮未能成功展开,导致飞机降落后擦着地面滑出上千米,机翼和机身严重受损,目前伤亡不明!
德国法兰克福飞往名城机场,降落时间九点二十分,这分明就是闵智轩的航班!
秦曼脸色刷一下白了,她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冷静了一下,再拨了闵智轩的电话,语音提示还是关机。
无论打多少次,都是一样。
距离飞机失事已经一个小时了,如果他安然无恙的话,绝对不会连电话都不接的。
想到这里,秦曼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穿上拖鞋进了房间,换了一双运动鞋,再拿起包包,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就这样出了门。
外面下着雨,她没带伞,举着包包跑到了小区门口的保安室,然后叫了一辆滴滴车,目的地是机场。
保安大叔看着她,“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呐。”
秦曼回了一句,“有点急事。”
而这件事就是她要亲眼看到闵智轩。
滴滴打车很快抵达,她上了车,继续拨打着闵智轩的电话,打了好几次之后,还是没人接听,她点开新闻,搜索一切关于飞机失事的消息,并没有报道伤亡情况,只是模糊地说还在进行救援当中。
秦曼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街景,还在市区,距离机场还远,“司机大哥,能开快点吗?”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她,“美女啊,现在下雨啊,开太快有危险的。”
秦曼不说话了,只是等的心焦,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半了,赶到机场估计已经十一点了。
那一场雨越下越小,等秦曼下车的时候,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雨点,她提着包包百米冲刺的速度进了机场大厅,由于事故,机场多个登机口已经被封锁,很多旅客无法按时登机,机场附近救护车的声音划破夜空,响的很刺耳。
秦曼拉住了一个机场工作人员,“你好,失事飞机的乘客现在都在哪里?”
工作人员说:“那些受伤的都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秦曼再问:“飞机上的人都受伤了吗?”
“这个还不清楚。”
秦曼站在大厅里,四周环视了一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她的头发被打湿,身上还穿着居家服,很狼狈。
秦曼出了机场大厅,在出口处看到了好几辆救护车,救护车上写了医院的名字,秦曼都记住了,查了一下位置,都是距离机场最近的医院。
如果他受了伤,那么就一定会送往这几家医院,如果他没受伤,那就是安然无恙。
秦曼再刷了一下新闻,伤亡人数刚刚发布,八人死亡,十六人重伤,三十二人轻伤。
也就是飞机上一共五十六人,几乎都受了伤。
秦曼义无反顾地打车去了医院,心里默念着他只是受了轻伤,他只是受了轻伤,没事的……
由于飞机事故,十一点多钟的医院非常热闹,不值班的医生都被紧急叫了回来。一些伤者的家属也已经赶来了医院,哭的撕心裂肺。
秦曼跑着进了大厅。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听到背后急促的声音,秦曼侧身往旁边站了站,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推着床从她身边呼啸而过,那匆匆的一瞥,正好瞥到床上那一位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孩子。
秦曼打了个哆嗦,那一瞬间,她很害怕,她害怕看到闵智轩的时候,他也是那个样子。
来到医院的前台,秦曼问了问有没有一个叫闵智轩的伤者送了进来,前台的人说飞机事故的伤者都是进行紧急医治的,都还没来得及登记。
秦曼点了点头说好的,她只好自己去找,医院的几个手术室都在进行对重伤人员的抢救,其他轻伤的人被分配到各个地方进行救治。
秦曼小跑着挨个挨个房间去看,一路上都气喘吁吁地,医院里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走道上回响着伤者的哀嚎声,还有家属的哭声,就像是修罗场。
把医院找遍了之后没看到闵智轩,秦曼又转移了阵地,去了附近另外一家医院。
那家医院离这里不远,只有一公里,秦曼懒得打车,跑着去的。
出了一身汗,进了医院后,医院的冷气向她袭来,她一路跑着,心跳得飞快,喉咙里传来了血腥的味道。
这一次,她没去问前台,直接去救治伤者的区域寻找,走道上每间诊室的门都是开着的,秦曼往里面探了探头,确认里面没有闵智轩后,又继续看下一间。
来到一间看诊室,门是微掩着的,她正要推开门,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的女医生,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不善,“你找谁?”
秦曼缓了缓气,“请问你知道一名叫闵智轩的伤者他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