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拐了谁?”
风红缨捡起老烟杆递给莫老爹,屋外雪光映照着莫老爹略有点慌张的脸色。
以为莫老爹怕惹一身骚,风红缨忙安慰。
“您别担心,我不是说了嘛,里头那人犯再大的事也不会牵连到您。”
莫老爹叼着老烟杆不停点头,等风红缨进到柴房后,莫老爹才抖着手开始擦火柴,然而废了好几根火柴也没能将烟点燃。
柴房里的男人五花大绑地捆在地上,纵是如此,男人依然拧着粗眉怒瞪着屋里的人。
“风珍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还不是警察,你如果敢对我滥用私刑,我就去告你!”
“我奉劝你赶紧放了我,不然——”
风红缨朝屋顶翻了白眼。
“放了你?你想得美,抓坏人是警察的职责,你敢问心无愧地说你没犯事吗?”
这话一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脸色铁青。
风红缨短促地冷笑两声,厉声问道:“快说,你到底是谁?王静婷又是怎么回事?”
见风红缨说出‘王静婷’三个字,男人自知秘密曝光,一脸灰败。
“不说是吧?”
风红缨隐忍着挥之欲出的怒火,站起来沉声道:“不管你说与不说,我都会将王静婷送出去。”
“她学历高,会跳舞,长得又漂亮,想必家里很宠她,她的父母如果知道是你将王静婷拐到这私藏了五年,还替你生儿育女,你觉得她的父母会放过你?”
说到这,风红缨放柔声音,循循善诱道:“知道什么叫坦白从宽吗?只要你现在乖乖说了,回头定罪的时候我一定会如实向上报告你认错的好表现,到时候减刑是必然。”
见男人依旧无动于衷,风红缨长吸一口气,声音拔高几个度。
“如果我没猜错,王静婷应该非常不喜你的两个孩子,你就不怕你进了监狱你那两个孩子无人照料?”
提及双胞胎,面色阴郁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
坦白前,男人不放心地追问:“你刚才说得是真的吗?我坦白了就、就减刑?”
风红缨唔了声,缓缓点头。
其实她说了不算,得看法律怎么判,但这么忽悠不是为了稳住男人嘛。
男人挣扎着从地上扬起脑袋,想了会,道:“秀儿……不是,王静婷不是我拐来的,她是我买的!五年前我花了一千块钱从井秀儿的手中买的,我有收据!”
此话一落地,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严寒刺骨的冷风无孔不入,吹得风红缨直打哆嗦。
“你放屁!”
井一伟上前就是一脚,踹得男人鼻孔鲜血直流。
“是你拐的就是拐的,你承认就是了,你扯我家秀儿干什么?!”
现场唯一能听懂方言的边庄宴忙翻译。
风红缨拦住还想踹男人的井一伟,肃着面孔。
“井叔,你让他把话说完!”
井一伟为了找井秀儿已经饥寒交迫数日,踹男人那一脚用尽了井一伟所有的力气。
将浑身乏力的井一伟扶到草垛上坐好,风红缨看向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
“你叫什么?”风红缨问。
男人脸肿得厉害,大着舌头吸气呻吟,闻言含糊不清地说:“何海德。”
“你是哪里人?以前是干什么的?和白玉、井秀儿又是什么关系?”
边问边扫了眼杵在那当树桩的边庄宴。
边庄宴哦哦点头,忙从背包里拿出纸笔记录。
男人的鼻梁骨好像被井一伟踢歪了,但为了减刑,男人只能咬着牙继续回答风红缨的问题。
“我是b省灶家庄的人,五年前经人介绍在b大当过一阵子看门保安,就是在那时候结识了白玉和井秀儿。”
风红缨:“他们两个人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风红缨呵了声:“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男人倏而垂下脑袋,鼻子里的鲜血径直往地上流。
“真的不知道……”声音很小。
风红缨冷嗤:“看来你不打算真的坦白从宽了,得,那就将你移交给派出所问吧,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别别别……”
男人慌了,双膝跪在地上求饶:“风珍珠,我不能坐牢,我还有孩子要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