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亮晶晶的银元,孙莲吞了下口水。
“赌什么?”
风红缨:“就赌十针,你我各自像对方下五针,另五针你我拿来自救,谁活谁就拿走钱。”
“不行。”
孙莲爱财,但十块大洋就想让她豁出命来,她绝对不会答应。
“嫌筹码低了?”
风红缨笑得耐人寻味:“你既然敢自称风仙姑,想必知道我是谁吧?”
孙莲瑟缩了下眼神。
风红缨:“既然知道,那我就以风家百草堂和你打赌,如果你赢了,百草堂归你,倘若你输了——”
“当真?!”
孙莲眼冒精光:“立字据,立了字据咱们随时都可以比!”
风红缨招手让随身携带文房四宝的关顺子去写。
“如果你输了呢?”
孙莲不屑一笑:“我不会输,大小姐,我的秘传针灸之术可不是你瞎学的旁门左道。”
风红缨敛起笑容,轻描淡写道:“不若你有写个字据吧,倘若你被我扎成了废人,我可不想外人以为是我风家欺辱弱小。”
孙莲:“不用——”
话音未尽,关顺子递来纸笔。
孙莲不情不愿地当着众多人的面写了字据,声明她是自愿和风红缨比试针灸。
两份字据都按上了红手印,看到风红缨神色淡定地摆出十根针,孙莲莫名心慌起来。
风红缨:“生死对决当然要公平,你我互换针如何?”
同行相轻,从古至今这种压上性命的比拼一直都存在,为了以防对手在器具上使下毒使坏心眼,一般开赛前会交换彼此的针灸包。
孙莲紧紧捏着藏在手袖里的毒药包,目光阴森地注视着风红缨递过来的针灸包,暗道互换了又如何?
在她看来,风红缨还是太年轻太天真。
大夫是救命之主,同样也是下毒高人。
拿出自己的针灸包,孙莲自信一笑,等着看着,她将会继承风家百草堂,成为真正的风仙姑。
风红缨接过孙莲的针灸包,指腹微抬碰饿了下孙莲的手腕,很轻,轻到孙莲都不知道自己袖带里的毒药包不见了。
等孙莲回过神来时,风红缨已经摆好了应战的姿势。
左找右找找不到毒药包,孙莲急得满头大汗。
风红缨明知故问:“是在找这个吗?”
孙莲一抬头,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赫然在风红缨手中。
风红缨打开荷包嗅了嗅,皮笑肉不笑地道:“生半夏,断肠草,川乌……啧,这些东西能要我九条命吧?”
孙莲讪笑,只说自己随便配的玩,不是害人用的。
风红缨将荷包甩到桌上,道:“开始吧。”
两人抓阄,孙莲先扎。
生死之战当然要逮着对手致命的地方扎,孙莲一针在大动脉,两针脊髓神经部位,另两针在风红缨的心脏之处,针针毒辣,稍有不慎就是死亡。
但既然有五针自救,规则当然有所改变。
中医讲究阴阳,有死穴就有活穴。
孙莲的针一落,几乎在同一时刻,风红缨就会在往自己身上扎下一针。
孙莲的五针下完后,没看到风红缨痛苦狰狞的面孔,迎接孙莲的是一声轻笑。
“一般般。”
“你——”
孙莲惊的舌头打卷。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扎得都是要害。
再说了,这是她老祖宗的秘传之术,风红缨如何做到在短短时间内参透老祖宗的行针规律?
每名中医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行针路线,孙莲也有,但为了胜利,孙莲选择用老祖宗的。
风红缨站起身松了松筋骨,话说那位‘霍大夫’的确有点本事,孙莲只学了七成就差点让她归西。
如果她没有提前在时间胶囊研究‘霍大夫’的行针,今天也许还真的要在孙莲手中遭点罪。
不过‘霍大夫’的手艺她今后不打算学。
行针太过狠戾,看似医治成功,实则将病人内里弄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