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轻抿,鼻息炙热,洒在她脸上,漆黑沉湛的眼眸,射出来的目光仿佛定海神针,季鱼就这么被他定住了,看着他低头吻下来。
季鱼头皮发麻,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他还想来?
突然感觉嘴里凉凉的,有水滴进来。
季鱼这才感觉,她已经干渴得嗓子都冒烟了,双手捧住他的脸,大口大口地吞咽他渡进她嘴里的水。
他喂她喝完一口水,立即就从她口中撤出来,一秒钟都没停留,似是怕停留太久,就不想离开了。
海坤要坐起来,季鱼拉住他。
“等一下。”
“不是说不许问?”
海坤往旁后移动了一点,侧躺下来,用大拇指把她嘴角的水抹掉。
季鱼忍不住笑了,笑完以后,继续死扛:“对啊,不许你问,但没人不许我说。”
海坤转头,看向天花板,嘴角挂着笑:
“行,我洗耳恭听。”
“我们来定个君子协议。”季鱼清了清嗓子。
海坤转头看向她,俊眉微蹙:“你什么时候又荣升为君子了?”
“不许打叉。”季鱼气得咬牙。
想起白天在车站关于君子的对话,她又忍不住笑了,这一笑,把她刚打好腹稿的君子协议全笑没了。
最后还是海坤先开了口:“我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我都听不到。他要是有本事把你从我手中抢过去,我跟你姓鱼。”
“我姓季。”季鱼很激动。
“”
海坤拍了下额头,撑着头的手倒了。
季鱼又看到了他难得一见的笑容,起身,趴在他身上,低头吻他。
季鱼原本只是想亲一下就放开他,继续把她的君子协议说完,结果,被男人按住了后脑。
两个人唇舌交一缠片刻,又吻上了。
第50章
两个人吻了许久,难解难分。
最后还是季鱼肚子“咕噜”一声响,把几乎被焊接在一起的唇瓣断开。
两人相视一笑,双双低下了头。
海坤要拉着她起来,带她去吃晚饭。
季鱼拉住他:“等等,刚才我要说的君子协议,还没说完,现在说,你听好了。”
她盘腿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海坤侧躺着,手撑着脑袋,等着她发表演说。
“第一,你可以满世界飞,我可以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你,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离开我,因为我不会离开你;
第二,如果哪天我们吵架,我生气离开了你,一定只是生个气而已,你一定要把我追回来,不许跟我一般见识;
第三,如果哪天你脑子抽了,离开了我,一定要告诉我原因。什么原因都可以,只有一个原因不可以,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就算是这个原因,你也要撒个谎,给我一个动听的理由,比如,你要为了你守护海洋的事业离开我。然后你们两个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我看到。”
她说“滚”的时候,两手一挥,一副很厌恶痛苦的表情。
“你拟的是南京条约的附属协议,还是马关条约的附属协议,君子鱼?”海坤低头,手撑着额头,强忍住不笑。
他随手拉着她倒下来,凝视着她一双澄澈星眸,体内的欲一望又像火一样窜出来。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今天一定让她下不了床。
不只是今天,他们在一起短短的几天,每次他们做一爱,这个女人就像药劲最猛烈的催一情一药,让他疯狂。
季鱼想了想,条约的内容,确实比较偏向于照顾她的感受,做了调整:“那改个名,小人鱼拟的君子协议,简称小人协议。这样没问题了吧,君子坤?”
“不必,还是叫君子协议,君子坤的小人鱼拟的协议,简称君子协议。”
季鱼笑得抱着肚子,身体缩成了一团。她没想到,她这不苟言笑的男人还有这样的冷幽默。
“季鱼”海坤却收住了笑容
他心里其实有更多的话,却说不出口。
那场海上风暴,是他在海上生活这么多年以来,遇见的最猛烈的一次。如果不是她在身旁,他不确定,他是否能做到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海坤后来从力学的角度,计算过无数次,都只有一个结论,船身倾斜到那样一个角度,倾覆无疑,他们有可能逃得出来,但也很有可能成为鲨鱼的腹中之物,或葬身海底。
因为想让她活着,所以他不敢死。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熬过了最艰难的阶段。
因为她,从来无所畏惧的他,却有了对死亡恐惧,害怕再见不到她。
“你要说什么?”季鱼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说的那些,永远都不会发生。”海坤简单总结了一句,“换衣服,去吃饭,再带你去夜市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