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是美!
周良鱼瞧着跪在地上的小竹,嘴角咧了咧,燕帝既然想知道,他就让他“知道知道”,就算不是小竹也会是别人,倒不如让小竹成为他的“传话筒”,他想让燕帝知道什么,小竹就告诉他什么。
周良鱼安抚了一番小竹,将小竹的心再次定下来之后,又老实了两日。
这日一早周良鱼刚起来,就看到赵管家过来了,说是王爷让他去一趟书房。
周良鱼奇怪这厮竟然还有主动找他的一天?
周良鱼带着小竹几人过去了,小竹几人被拦在了门口,周良鱼一人进去了,一踏进书房,就看到赵誉城这厮人模狗样的在写什么,瞧着还真的挺养眼的。
赵誉城抬眼,就发现周良鱼正盯着他的手看,挑眉:“怎么,公主也想试试?”说罢,抬了抬手里的狼毫笔。
周良鱼迅速摇头:“不必了!”开玩笑,他连个毛笔都不会用,写个字分分钟暴露自己,这不是玩儿呢?
为了不让赵誉城继续这个话题,周良鱼往一旁一坐,主动开了口:“王爷让本宫过来商量要事,不知是何事?”
赵誉城道:“后日是中秋,宫里有中秋宴,你准备一番,当晚随本王进宫一趟。”
目光扫见对方并未束起的墨发,就随意用绳结绑了一下,让他晃了一下神,对方这模样……给人一种雌雄莫辩的感觉,瞧着……也顺眼多了。
周良鱼瞧见他看过来,故意摸了摸墨发,感慨一声,他就是故意这般目光过来提醒赵誉城的:“哎,练个挽发的都没有,本宫这嫁人之后的生活质量急速下降了,这怕是后日进宫,连个发髻都不能挽,罢了罢了,就这样去吧,让文武百官都好好瞧瞧,本宫这……婚后生活,甚是凄惨。”
赵誉城:“……”
周良鱼感慨完,还抬眼瞥了一下赵誉城:“王爷觉得呢?”
赵誉城沉默片许:“公主回去等着吧,稍后会送过去一个的。”
周良鱼:“???”卧槽,这么痛快?这不像赵誉城的作风啊?他小心瞅过去:“女的?”
万一这厮给他弄过来一个会挽发的汉子,这就搞笑了。
赵誉城一脸认真表情凝重颌首:“……嗯。”
周良鱼眼睛蹭的亮了,激动地搓了搓手:“好好好,算你有良心,放心好了,后日本宫一定打扮得美美的,好好配合你!”
于是,周良鱼兴奋雀跃又带着欺瞒的在赵誉城满含深意的目光下回去了。
等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周良鱼千盼万盼的“小娇花”送了过来,等周良鱼一脸麻木得瞧着面前的“小娇花”傻了眼,僵硬着脖子转头去看带人过来的赵管家:“这、就是、你们、王爷、送来的……?确定没错?”
赵管家把老嬷嬷往前推了推,恭恭敬敬道:“回禀公主,王爷说了,‘女的’、‘会挽发’,的确符合公主的要求。”
周良鱼望着满脸褶子都能当他外婆的老嬷嬷,后者看她看过来,还咧嘴一笑,露出少了两个的门牙,说话直漏风:“公举放心……老奴手艺……薅着捏。”
周良鱼吞了吞口水:大娘诶,您先把门牙给装上诶,我怕你先把我薅秃噜了啊。
周良鱼被赵誉城坑了一把,气得嗷嗷的,不让他弄娇花进府,他出去看总行了吧?
只是等他过去书房,结果被告知赵誉城出府了!周良鱼:忍!
忍到第二日,他再次过去了,结果被告知王爷回主院更衣了。
周良鱼带着小竹他们去了主院,先前新房的地方,结果两个侍卫守在门口不放行:“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入,还望王妃恕罪。”
周良鱼:“那进去禀告,就说本宫找他有要事!”
侍卫禀告:“启禀王妃,怕是此刻不行,王爷在沐浴,吩咐了一个时辰内不许任何人打扰。”
“骗鬼呢?”大白天的沐浴,赵誉城这厮是故意不想见他的吧?这是故意躲着他的吧?
估计等他一个时辰再过来,就会被禀告这厮又出府了是不是?这就能难倒他?
周良鱼故意感慨一声:“既然如此,那本宫一个时辰再过来吧。”
于是,扭头瞥了小竹他们一眼,带着人当着那两个侍卫的面回去了。
只是到了拐角,周良鱼迅速躲了进去,趴在墙角朝外看了眼,对着小竹他们低声嘱咐了几声之后,小竹他们就走了出去,装作公主的簪子刚刚掉在这里了,回去是要被公主骂死的。
两个侍卫大概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真的信了,加上就是在这附近,能看到院子,倒是也没多想。
周良鱼从另一边顺了过去,随着小竹“哎呀”一声摔倒,他借着声音推开门,迅速闪了进去。周良鱼本来以为主院肯定会有人看守的,没想到跟他先前大婚住在这里三日的情况一样,除了门口的两个侍卫,竟根本无人看守。
周良鱼狐疑小心翼翼地抬步往前,等到了回廊左看右看,当真没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就直奔新房,打算找赵誉城算账。
周良鱼扑了个空,出来之后,疑惑难道不在,调虎离山?
否则怎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他刚想出去的时候,经过耳房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周良鱼眼睛亮了下,弯下腰,动作极轻地猫着腰颠着脚过去了,贴着门板,果然听到了有水声传来,只是隐约伴随着的还有一些声音,既像是压抑痛苦的声音,又像是某些……
周良鱼啧啧一声,让他抓到了吧?
他就说!古板正经之下说不定就是流氓不正经!
赵誉城的小辫子可让他揪到了,看他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哈哈哈……
于是,周良鱼捂着嘴,慢慢直起身,趴在门板上,偷偷打开了一条缝隙,都是大男人,偷瞄一眼也不会少块肉,只是随着门开了一条缝,顿时就有湿气以及隐约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周良鱼还以为自己嗅错了,定睛一扫,就看到不远处屏风旁,的确放着一个大木桶,一人背对着他,正在沐浴,大概是隐忍着痛苦,突然猛地两条手臂撑在了木桶边缘上,手臂上青筋暴露,不像是那啥反倒像是疼痛……
而随着对方猛地往前头一垂,原本披散在身后的墨发散开,露出了水面之上的一部分后背,遍布伤痕,交错横亘在肌肤上,恐怖至极……
周良鱼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迅速捂住了差点惊呼出声的嘴,不过对方显然还是听到了动静,猛地转过头,一张冷戾暴躁的凤眸惊然间落入眼底,此刻正猩红地盯着他,眼神狠戾还带着未尽的痛楚。
那眼神比野兽还要凶残,这一幕吓得周良鱼往后一退,脑海里空白了一刻,直觉觉得不好,转过身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