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 无论纪梵在法庭上还是检察院穿得有多么一丝不苟,令人遥不可及。但他还是自己的私有物。只有她,能够将他拉下神坛,看到他沾染人间烟火的模样。
这是她心中,无法忽视的占有欲。
纪梵行至她的面前,伸手撑在她一侧的书柜上,似是想起了什么,故意拉长音“啊”了声。
“不对,是不可以再犯。”
“?”
“第一次,是不知者无罪。但第二次,就是明知故犯。”
简清抬眸。
视线中,翻折整齐的衣领下,将其固定的深蓝色领带正在轻轻晃着。背对着头顶的灯光,男人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深沉,自镜片隔绝后,又平添一分凉意。
明明说得那般云淡风轻,眼里无声的警告却丝毫不掩。
她笑了笑,不见半点怵色:“理由?”
纪梵眯了眯眼睛,语调慵懒:“简律师应该打过不少因感情纠纷而导致泄愤杀人的官司吧?”
“所以?”
“难道没有从中汲取点经验吗?”
不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简清眼眸一弯,昂起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低声问:
“纪检是想让我举一反三?”
纪梵一愣,被蹭过的地方一片酥麻,直接痒到了心扉,让他的思绪稍稍乱了寸许。
偏偏眼前的小姑娘全然不知,还不怕死地扯住他的领带猛地往下一拉。
猝不及防被拽向前,两人的呼吸交错,暧昧像是收不住边的海浪,肆意翻滚。
简清看了他一眼,率先垂下眼睑。细长的睫毛半遮过漆黑的瞳眸,并未挡住其中的意味不明。
她张了张嘴,红唇轻扬,嗓音泛着明显的笑意:
“公诉人不是说过,自己夹杂私人感情,不能做到理性判断吗?”
说这话的同时,女生白嫩的指尖摩挲着质地柔软的领带,沿着线条不紧不慢地向上,最终停留在漂亮的温莎结上。
简清掀起眼帘,上挑的眼梢生出几分魅意,直勾勾地望着他:
“那倘若我明知故犯呢,你要起诉我吗?”
纪梵眼眸微敛,完全不为所动:
“自然。”
“起诉、刑罚,二者缺一不可。”
说着,他伸手拉下女生的手,翘了下唇角:
“不过——”
简清:?
“这属公诉人管教不力,所以相关刑罚的‘受益人’。”
尾音拖得有些长,纪梵牵住她的双手,突然发力向自己的身后一拽。
腕臂蹭过他腰间的衬衫布料,简清不受控制地靠近,后者便就着这份人为的主动,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唇齿相依,含糊着,强调:
“是双方。”
简清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人重新压回了书柜,十足的霸道。
纪梵的吻,和他本人的外在气质大相径庭。似乎在与情/欲相关的事情上,他都会直接撕开那层温润如玉的伪装,将骨子里的强势和恣傲暴露得一览无余。
唇瓣被他吮得有些痛,简清拧眉,又一次在护城的防线上败下阵来。
牙关被轻而易举地撬开,温软探入,勾着她的,极尽缠绵,乐此不彼。
无论是身高还是力量,简清都是弱势的一方。就像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能看着那把锋利的刀一层层地刮去她的鱼鳞。
她被吻得双腿发软,大脑却在界线崩断的边缘来回波动。
有些时候,她真的很好奇纪梵是否谈过恋爱。如果说那些杂志上写的母胎单身都是真的,那么只能说此人无师自通能力已经登峰造极了。
根本招架不住。
“叮咚——”
突兀响起的门铃骤然拉回逐渐沉沦的意识。简清猛地一颤,条件反射地抿唇侧过身。
这一番动作毫无征兆,男人还未来得及抽神,温热湿漉的触感便顺势落在她的脸颊一侧。
门铃落下后的几秒钟内,书房内极为安静,静到只剩下两人略显紊乱的呼吸声,不断交错。
纪梵的理智稍稍回笼,鼻尖蹭过她耳鬓的发丝,仿佛没有听到催促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