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纪梵正垂眸扫了眼左侧停车位的数字,兴致不高地应了一声:
“有吗?”
简清看他:“你是不是以前凶过他?”
这回,纪梵思索了会,才笃定道:“没有。”
“是吗?”
简清眨了眨眼睛,听不出信与不信,闲庭信步地走向黑色轿车。
又道:“有待商榷。”
指尖刚刚触及副驾驶的车把手,才开了一寸,身后突然有压迫感袭来。
女生垂下眼睑。
视线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窗框上,稍稍用力。
砰。
眼前的车门又被摁了回去。
简清:?
她满脸疑惑地回眸瞥了眼身后的男人,低声质问:
“你干嘛?”
纪梵的手依旧停留在门框上,像是从后虚抱着她,将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这个动作,他刚刚就很想做了。奈何法庭人多眼杂,知晓简清不喜欢过多曝光,也会因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刚刚看到女生灵动雀跃的眉眼,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把人束缚在自己的视野内,只由他一人欣赏其中的美丽。
纪梵没有回答,眸中有情绪流转。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意味深长地翘了下唇角。像是随心提醒,又像是特意强调,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
“还行?”
“……”
简清一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动,感受到男人呼吸时的热气在耳畔掠过,似有若无,勾人心弦。
纪梵蹭了下她的头发,嗓音莫名低哑:
“抱过、亲过、睡过,算还行,那怎样才算熟?”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极其清晰,仿佛要确保她听得一清二楚。
简清的眼睑轻轻颤了颤,睫毛上下摆动了几次,才后知后觉地反驳:
“等等。”
“我们什么时候睡过了?”
纪梵挑眉,似乎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得十分坦然:
“同床而眠,不是睡过?”
简清听出他在玩文字游戏,也不着急,红唇扬了扬,客观分析:
“看来我们对这两个字眼的认识和理解可能有些不同。”
“这样啊?”
纪梵漫不经心地笑了下,笑声低吟又十足勾人。扣着她的心弦,拨了一下,生出兴趣又是一下。
“所以——”
“这位辩方律师,你是想和公诉人探讨一下,什么叫做睡过吗?”
“……”
暂时不想。
-
庭审结束后,于氏集团的股市迎来了新低。集团高层及董事会成员焦头烂额地处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更是生了要直接罢免董事长的想法,导致团队核心一击即溃,土崩瓦解。
之后的一个月,于灏然案的许多牵涉人员接连入狱。南港政法大学同时被置于风尖浪口,承受着来自网友的讨伐和教育局的考察。
局势动荡不安了一阵子,在时间的流逝下也渐渐趋于平静。
关于民诉赔偿的问题,简清手边的资料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以于氏集团现在的资金近况,还能不能熬到开庭,负担起这笔曾经根本不会放在眼中的“巨款”。
这天,纪梵从检察院回到家中,去书房转了圈,果不其然,又没看到人。
摁了2202的门铃,是翟母开的门。妇女还穿着围裙,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亮了亮,立马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纪梵敛眸:“阿姨,简简是不是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依稀传来熟悉的声音:
“快尝尝看,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