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是他的情人,他搞什么呢?”徐遥嘉比谭以星还激动,“反了他了,他这不是当面绿你吗?能忍?”
谭以星很茫然:“什么叫绿?”
“就是ntr。”
谭以星:“你告诉我怎么能不忍?”
“下次他敢,就上去揪过他领带往自己跟前一拉,啪啪两口:搞清楚,你是我的男人!”
谭以星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懂?”
“开玩笑,我小姑想对谢明江这么做很久了,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徐遥嘉边说边摇头,表示不理解,“要说我小姑虽然名声一般,可那也是眼高于顶的。你们一个两个前仆后继地爱上谢明江了,你告诉我他魅力在哪儿,一个火药桶就算长得再大方美观,你们都是缺轰呐!你们都斯德哥尔摩吗?”
他正说得热烈,班主任从远处飞来眼刀,在黑暗中都寒光熠熠:“徐遥嘉你话多得很嘛,全礼堂都听见你在那儿嗡嗡,你有什么高见到舞台上拿着麦克风发表好不好?让全校同学都乐呵乐呵。”
徐遥嘉立马闭上嘴。
还有两个节目就轮到谭以星班的大合唱,全员跑到后台换衣服补妆,谭以星始终有些闷闷不乐,还说让徐遥嘉要放感情弹呢,他现在连弹的心思都不剩了。
大幕拉开,谭以星和徐遥嘉走到众人面前鞠躬,右侧家长席上徐长丰很激动的鼓掌,旁边座位始终空着,谭以星扫了眼,微笑着假装不在意,毕竟是班里的活动,不是他给谢明江一个人的表演,虽然他希望谢明江来看他弹钢琴时帅气的样子,不过谭以星也隐约明白,可能自己在谢明江的眼里,恐怕怎么也和帅字扯不上关系。
他把手放在琴键上,深吸口气,开始演奏。
最后谭以星他们班得了第二名,徐长丰高兴不已,听说谭以星没有人来接,热情的把他送回家。
谭以星在玄关挂衣服,百惠已经过来:“回来了,阿星你演的好吗?”
谭以星笑一笑:“第二名。”
百惠摸着他的胳膊:“了不起,了不起!给你冻了椰子冰激凌,冰激凌机买回来还没有好好用过,给你去拿。咦,先生呢?”
“哦,他吃饭的时候有点事先走了,是我同学的父亲送我回来的。”
百惠诧异地看看他:“哦?那你应该叫你同学进来坐,我该招待人家的嘛。”
谭以星还是笑,没有接话,打开电视抱着零食边吃边看。
百惠见他情绪如常,很放心地给他准备吃的去了。
虽然谢明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爱吃冰激凌,但百惠还是坚持等他,直到表钟过了十一点半,她才回房睡觉,打算明天拿朗姆酒口味的给谢明江献宝。
谭以星回房翻了两下书,玩了会儿手机,也睡了。只是睡得不安稳,半夜一点多醒来,到客厅接水喝,经过沙发时模糊感觉有个黑影在沙发里坐着。
谭以星吓一跳,定睛看是谢明江,点着的烟的红色火星在他手里晃动,他也别过头看了眼谭以星。
谭以星心里有一万句话涌上来,但只是佯装没事似的说:“你半夜坐这不睡觉干什么?吓鬼啊。”
谢明江目送他走到壁灯前,开灯接水,有几分愧疚:“怎么回来的?”
谭以星勾着腰,给他一个屁股:“徐长丰送的我。”
“饭好吃吗?打车去的?”
谭以星没好气:“嗯。”
谢明江抿抿嘴:“得奖了吗?”
谭以星接完水,越想越是生气和失落,腾腾腾走过去,从高处俯视谢明江:“问来问去的,你真的关心在乎吗?我得奖又怎么样,不得又怎么样?”
凑近才闻到谢明江身上浓浓的酒味,见他不说话,只是微微仰头盯着自己看,谭以星更气,憋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吼起来:“你和他不是分开了吗?追着人家干什么。看来是没追到跑到外面买醉去了。”
“……”
“谢明江你那种样子非常难看你知不知道?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比他帅的没有吗?比他年轻的没有吗?他有男朋友了你还死皮赖脸的纠缠,脸上就好像写了几个大字,‘鸡不可失,师傅再来’!”
谢明江脑袋的弦断了,直接跳起来,抓住谭以星的胳膊往后一推:“不干不净的说什么呢?嘴闭上滚到你自己房间去。”
谭以星被推的踉跄两下,咣当把杯子往桌上放下,气道:“他就有那么好?”
谢明江差点以为他要摔倒,站起来打算拉住他的胳膊,却被甩开,克制自己的怒火:“他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谭以星今天为什么生气,也能理解他如此暴跳如雷,不想和谭以星闹矛盾,于是深吸口气,尽量平和地说:“没去参加你的艺术节表演是我的问题,你耍脾气可以,但是要有个限度。”
谢明江说着,摁灭烟头,垂下眼睛惆怅道:“我难道不知道天底下男人多吗,但是比他还好的,在哪儿呢?”
谭以星握着拳头,又松开,血全部涌到脸上,脱口而出:“在这里,就是你瞎,没看见。”
空气突然安静了,片刻后,谢明江震惊着抬头,喃喃道:“你说什么?”
“……”谭以星脸上发烧,甚至全身发抖,听见自己声音都在抖,他懊恼道,“本来不想说的,算了,你就当没听见。”
说完,他转头跑进房间,猛地把门关上,咚一声巨响,敲到谢明江心头,令谢明江直接呆住了。
巨响过后,偌大的客厅从安静变成了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谢明江本觉得自己喝得微醺,远不到醉的程度,但刚才谭以星的话令他感觉极不真实,简直像是自己的幻视幻听。
谭以星拿自己和周卓比,谭以星对他有意思,可能吗?谢明江没觉得自己自恋到这种不可救药的程度。但谭以星的话还能怎么解读?
谢明江感觉荒唐至极,一直以为谭以星对他虽然谈不上多讨厌,但也绝没到喜欢的地步,他喜欢自己什么?他成天对自己大呼小叫的,也没个喜欢自己的样子,有他这样喜欢人的吗?
谢明江盯着桌上谭以星的水杯,发了会不着边际的愣,转身回房。
他以为自己会彻夜失眠,不过酒精的作用使他躺了不多时就睡着。
第二天一早,二人在餐桌上相遇,谭以星今天倒是不叽叽喳喳了,全程面无表情地把猪排海盐贝果里的紫甘蓝全部挑出来,始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