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算,注意娃娃睡觉醒没醒。我去做饭去,给你炒几个小菜庆祝一下。”
“刚说亲一口就跑。”杨边疆抓住媳妇用力亲了一口,拉着她暧昧地挤挤眼:“媳妇儿,我不想吃菜庆祝,先说好了,晚上我吃你庆祝行不?”
冯荞脸红。这人也是够了,啥事都能“庆祝”,过年过节、过生日,厂子开业了,今天挣钱了……一律拉着媳妇进行没羞没臊的“庆祝”,非得让他折腾个够才行。问题是平时也没素着他呀。
“大白天说这个,丢不丢人呀你!”
“胡说,我是你男人,想搂自己媳妇怎么丢人了?”杨边疆理直气壮,“我要不想搂你,你才丢人呢。”
臭家伙可真是没脸没皮。这男人把欲.望看得坦坦荡荡,可从来不亏待自己。
结婚这么久,小夫妻整天腻歪着。杨边疆真心觉着,搂媳妇才是他最最重要的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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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钱了让人高兴,更加惊喜的是,娃娃会说话了。
以前冯荞总担心自家闺女,总是自觉不自觉跟别人家比。你看看,张三家的孩子九个月就会喊妈妈了,李四家的孩子一岁就会走路了,怎么我们家闺女已经满一周岁了,周岁衣裳可混了好几身,姑姑买的姨姨买的,姥姥买的奶奶买的,把个小娃娃打扮得花团锦簇,可就是咋还不会走路说话呀。
杨边疆则认为,小孩子有的开口早,有的开口晚,急啥呀,咱娃哇一看就是聪明孩子,该说话她就会说了。
“你呀,别老那么着急,我看我们家闺女这叫稳得住,那么着急干啥。”杨边疆抱着闺女,只觉得哪哪都好,绝没有半点不好,谁说他闺女一丝儿不好他跟谁急。
杨妈妈过来给冯荞送刚炸出来的热丸子,抱着孙女儿亲亲抱抱举高高,一边逗得娃娃咯咯咯笑个不停,一边跟冯荞说:“贵人语迟,女孩儿说话晚没啥不好,不着急。走路的话……”杨妈妈掂掂怀里沉甸甸的娃娃笑,“这孩子胖嘟嘟的,自然就走路晚些,按过去老风俗要给娃娃做一条‘通腿裤子’,明儿我上街扯布做,要半边红半边绿,裤脚用绦子系在一起,等她穿上,再把绦子割断,叫做‘割掉绊脚绳’,娃娃就会走路了。”
冯荞:……这啥风俗呀,又来混裤子穿。去看看娃娃那一大堆衣裳裤子吧,本来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小两口经济上又宽松些,啥好衣料都舍得给闺女买,还真是衣服泛滥了,穿都穿不完。
衣服多本来也只是自家的事,却每每让有些个不招人待见的村邻妇女羡慕嫉妒地唠叨:这么点儿小孩,买这么多好衣服穿穿就小了,浪费啦。
娃他爸:浪费也是我家的事。
杨边疆抱着娃娃玩儿,冯荞就念叨她:“宝贝闺女啊,你说你咋啥都懒呢,平时懒就算了,说话走路也不勤快。”
“一周岁的小孩不是很正常吗,才刚一周岁呢。”杨边疆抱着闺女,耐心地一遍一遍教她,“来,娃娃,跟我学说话。爸爸,爸爸……”
娃娃看着爸爸,挥舞着小手笑。
“我看人家小孩都是先学会喊妈妈的,喊爸爸比妈妈难学。”冯荞把娃娃接过来放在床上,脸对着脸继续教,“妈妈,妈妈……娃娃,叫妈妈……”
小娃娃看着一对心急的爹妈只管玩自己的。坐着玩够了,抓着杨边疆的手指站起来,上下上下晃动着小腿小屁股,乐哈哈跳自己的婴国舞蹈。
一对爹妈没辙了。
娃娃跳累了,自己一屁股坐在床上,往前爬了几下便趴在小床上玩,冯荞过去通了下屋里取暖的憋气炉子,见煤块烧光了,就让杨边疆出去拿。这么一来,小娃娃便独自留在小床上了。
娃娃小朋友抬头看看冯荞,伸着小手“咿呀”招呼了一声,妈妈通炉子呢,没顾上回应。娃娃小朋友不高兴了,翻身坐起来,坐那儿看呀看,妈妈怎么还不理我?于是娃娃小朋友挥舞小手叫了一声:“妈妈!”
杨边疆用小铲子端了一铲煤块进来,一听娃娃喊,兴奋地直接把小铲子一丢,冲过来抱着闺女。
“娃娃,娃娃,你会叫妈妈啦?妈妈,妈妈……来,再叫一遍给我听听?”
娃娃看着欣喜若狂的爸爸,小表情颇有些困惑,不就是喊了一声妈妈吗,老爸有必要这反映吗?
“娃娃,你会叫妈妈啦。再叫一声给妈妈听听。再叫,妈妈……妈妈……”
好吧,看着重复播放模式的一对爹妈,娃娃小朋友从善如流,又叫了一遍:“妈妈!”
把一对爹妈高兴的呀,高兴得家里搁不下了,赶紧抱着娃娃跑去隔壁院子跟爷爷奶奶炫耀。娃娃小朋友于是在爸妈和爷爷奶奶的共同期待下,勉为其难又叫了一遍。
刚才还在说什么“贵人语迟”的奶奶立刻改了风向,乐呵呵直夸:“看看咱们娃娃,刚会说话就能喊妈妈,能喊出两个字呢,吐字清清楚楚的。哎呀你去看看那谁谁家那孩子,九个月会说话,光早有啥用呀,到现在都一岁多了,也比不上我们娃娃说话清楚。”
还真是自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
然后不甘落后的杨边疆就抱着闺女,不停地教:“爸爸,爸爸,娃娃你叫爸爸……”
娃娃小朋友肯定纳闷:爸爸今天怎么老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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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家里有喜事儿,冯荞便故意赶在曹晓晶“认门”之前来送年礼。今年收入好,小夫妻送起年礼来便也格外阔气,恨不得把好吃的好喝的拉一大车来。
单干以后,二伯娘家温饱衣食是不愁了,可是以前家底子太穷,加上想要翻新房子,经济条件真的算不上好。
冯荞便多多地买了些鸡鱼肉蛋来,反正她家里养着那么多鸡鸭,妥妥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还带着一个胖娃娃。
杨边疆骑车带着好多礼物,冯荞前边童椅带着娃娃,后边车座还绑着一袋大米,一家三口跑来送年礼。二伯娘一看,嗬,明天接三儿媳“认门”,好酒好肉,点心果子,全都齐活了。
小胭照样不往家里买东西。其实冯荞怀疑,这倒霉孩子从小自己没花过钱,她不是自己说的不会买东西,她根本就是不舍得花钱,仿佛一分钱从她手里花出去也心疼肉疼。
堂哥们总笑话冯荞是小财迷,冯荞却认为,跟她一比,小胭才是正宗的“小抠门”。
于是抠门的小胭把刚从杨边疆厂里领的两个月工资加福利全拿回家来了,一股脑儿交给二伯娘说,正好给新三嫂认门当见面礼。
冯亮挥挥手叫小胭:“去去去,这也用你操心,晓晶认门的见面礼我自己早准备好了。你自己存着去。”
小胭对着冯亮做鬼脸,哼,坏三哥。
“小胭啊,三哥是为了你好,懂不懂?你都这么大姑娘了,总得给自己存点儿嫁妆吧,你看爸妈也没多少钱,不然将来你嫁到婆家,人家会嫌你没有嫁妆的,万一再遇上个不好的人家,一家子欺负你。”
“三哥,你坏死了,不理你了。”小胭着急跺脚。
“三哥还不是为你好,明明是替你着想。小胭啊,说真的,赶明儿找婆家可睁大眼睛找个靠谱的,千万不好遇上个不厚道的人家,整天使唤你干重活,一点不如意就拿捏你,给你气受,那日子可不好过。”
冯亮调侃完小胭,一转身,就十分认真地拉着冯东讨论:
“你说是不是啊二哥?小胭这眼看过了年都十七了,也该找个婆家了。她要是遇上个好人家倒还罢了,要是遇上个不好的婆家,还不得欺负她?你看看她这样儿,看着就很好欺负,万一找个对象脾气暴,再动手打她,一不高兴拳打脚踢,你看看,就她这小身板能扛几下揍呀,还不知要怎么吃苦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