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不政儿哥说,那是你女儿你总知道吧?”
“我们几家正要给家里女孩说亲,你就来这么一出,是看不得贾家好怎么着?”
一群族老你一句我一句,贾赦和贾政根本接不上话,贾政只好可怜巴巴的看向贾母,贾赦则在心里郁闷,明明都是二房的事,虽然他也有几分想借势的意思,到底元春也不是他女儿吧。
贾母看着众人也知道自己必须得说话了,这些都是长辈,政儿不好反驳。
“这都怎么了?让元春入宫是我老婆子的意思,怎么?元春日后出息了,你们不跟着沾光?”
贾母毕竟还是超品诰命,在加上话里的意思,众人一时安静,不过不是所有人都买她的账。
贾代儒此时出声了,要说贾代儒如今已经致仕回家了,以前也不过是六品小官,但是他却是贾家最早的读书人,更有一个进士及第的儿子,贾敛如今也已经官至六品,再来贾代儒原本在的是国子监,清贵的地方,即使官品低也是拿的出手的,而且贾珠上的就是国子监,前两年没少被照顾,他是有底气开口的。
“嫂子,我本不想多说,但是嫂子你实在逾越了 ! 嫂子,元春是我贾家女儿,你能想到她出息了会给贾家带来荣耀,怎么就想不到她这一小选进宫给我贾家带来怎样的污点?沾光,光我们还没沾上,晦气倒是沾了不少,几家女儿早就要订下了,现在都黄了。”
贾代儒看着愤愤要说话的贾母又开口道:“就是像你说的元春成了娘娘,那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宫里娘娘不少我怎么没见那家出了娘娘就一下子尊贵多少呢,也不对,是,是能沾光,至少说不定政儿这个亲生父亲好歹能提一提,你这个老太太也能出去说一声是娘娘的祖母,可我们呢,拿我们全族的名声换你一房的荣耀。”
“怎么能这么说呢,等元春出息了,我自会跟她说,让她提拔族人的。”
“她提拔,提拔谁,敬儿是族长如今官居三品,你能让他一下就成一品,我们族里这些你能让他们都做官?你直接说圣人是昏君得了 ! ”
“嗯哈,堂叔,慎言,慎言。”贾敬见贾代儒越说越过,忙道。
贾代儒一向给贾敬面子,对着贾敬一抱拳,“族长勿怪,老头子气糊涂了。”复又转身对着贾母道:“我贾家即使不复一门双公,如今也是体面人家,就是转走文路也是一片欣欣向荣,如今族里四个进士,举人秀才数个,凡有出息族里那个不出力帮扶,不说别人家我家就是例子,代修家的芊哥儿能读书现也是举人了,代佚家的读书不行也安排到族里打理族产。族里如今怎么就不好到要让你家的嫡女踩着贾家的面子进宫去搏什么富贵?”
贾代儒话落,一群族老又是一番吵嚷,就像贾代儒说的,贾元春以后好不好不说,就是好了给他们带来不了多少好处,但是坏处现在就见着了,贾家人又一向好面子,如今更是走文路,肚子里墨水有多少不说,文人的清高要脸面却都是明白的。
“这……我,我不是想……我……”
“嫂子也不用多说了,赦儿你是神威将军府的当家人,政儿你是元丫头的父亲,你们两个给我说说,到底这事怎么办?”
看着贾代儒炮轰贾政贾母还是忍不住开口:“就是这事是我府上不对,我老婆子给诸个道了恼了,诸位就当给我个面子还不行吗?”
贾代儒眼神一厉,“嫂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怎么?”
“嫂子你今日坐在这是因为你是贾家妇,你之所以尊贵那是我大哥拼命给你换来的,我大哥拿命换回来的尊荣可不是让你端着架子踩我贾家的脸面的,有道是‘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以后这外面的事,你还是少管些为好。”此话一出不提贾母气的如何发抖,贾家众人却是赞同的不得了,可不是嘛,贾母牛还不是因为她是超品诰命吗,这诰命到底是贾代善给她请回来的,作为贾家妇不替贾家着想,反而拿着贾家人请回的诰命压制贾家是什么道理。
听着一众叔辈声讨贾母,贾赦倒是难得走神,想着贾代儒的话,是了他才是神威将军,是神威将军府的当家人,所以无论是谁惹的事,最后都得算他的,因为他是当家人,府里爵位最高的是他,官位最高的还是他。
本来场面就混乱,突然有小厮来禀报,贾敬示意众人安静,命小厮回话,只听那小厮道:“回禀老爷,刚才传来消息,西府二房的大小姐和两个宫女一起被指给琦郡王了。”
一句话出,贾母当即傻了,琦郡王已经三十余岁,早有正妃世子,而且和宫女一起指过去,岂不就是宫女的待遇了,那元春就连个正经侍妾都算不上了,只怕也是通房丫头之流,贾母因而连道不可能,就“晕”过去了。贾政也是傻了
倒是贾赦反应过来,难得拿出点当家人的气势,开口道:“诸位叔父没恼,此事是我们府不对,赦在此给诸位赔罪了,我贾家转走文路,笔墨耗费,我西府愿出资万两为家学族学置办纸张笔墨,只是如今事已至此,只怕为着元丫头的事还要劳烦族长出面了。”
贾敬难得拿满意的眼光看了看贾赦,开口道:“到底是我贾家的女儿,我自会出面,虽然事已难改,但是到底为她活动个正经名分来,只是到底政弟如今才五品,到底什么位份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