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你可别把这两个孩子养得跟江枫或者燕南天似的。”我偏头看了她一眼,“我对这两个孩子可没什么感情。养着他们,也不过是当年看他们无辜,一时善心发作罢了。如果碍了我的眼,我可不会手软。”
怜星不笑了,神情有点淡淡:“我知道了。”
我一听,就知道她不以为意。
她总是这样,我吩咐的事,她从来不拒绝,哪怕是不情愿的事。但一扭头,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阳奉阴违地厉害。
我决定多找几个人来教孩子。
不然真的给她养出江枫第二、燕南天第二了。
毕竟这两个孩子的血液里就流着那样的血液,不使劲掰一掰,肯定要长直了。
我得让他们长歪。
我不再看她和两个孩子,起身去找了芍药。
“这一年来,江枫和月奴怎么样?”我问道。
芍药答道:“他们两个在后山开辟了一块地,种上了庄稼,月奴自己纺线织布,已经能够自给自足了。”
“他们还了多少钱?”我问道。
芍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去:“一文钱都没有还上 。”
“呵!”我冷冷一笑,“把我移花宫当成养老的地方了?你去带几个人,把他们住的地方砸了!吃的穿的都烧了!当我移花宫好欺负的?居然如此懒散!”
芍药干脆利索地应道:“是!”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我背着手,跟在了后头。
眼看着她带着几个弟子,冲进江枫和月奴住的院子,踢碎了瓦罐,砍烂了桌子凳子,就连纺织机都打翻了,屋里所有能打坏的东西都打坏了。
江枫护着月奴,一脸气愤地道:“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是我让她们来的。”我慢慢走了过去,扬着下巴,看着他和月奴,“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男耕女织、谈情说爱的地方?我看你们过得很逍遥自在啊?欠我移花宫的银子,不打算还了是吧?”
就他们这一脸恩爱的表情,我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得到——他们一定是想着,还不上就不还了,能够夫妻在一起十年,死后儿子又不用跟着受罪,这辈子值了。
“从今天开始,江枫你出去做事,我不管你是去当打手、当保镖、扛麻袋、拾粪球,每个月还的银子不能低于一百两!不然的话,你夫人可就……”说到这里,我移动视线,落在了月奴的脸上,“或者,你有更好的主意?”
月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她嘴唇颤抖着,拽着江枫跪下,说道:“回大宫主,之前都是我身体不好,玉郎才没有出去做事。从明天开始,他就出去做事,只是每个月一百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多?恳请大宫主慈悲,减一减数额吧?”
“我还不够慈悲吗?”我挑起眉头,看着她道:“你们可是生了两个儿子,吃的、穿的、喝的,生了病请的大夫,包括以后给他们请师父教他们念书识字、教他们武功,哪一样不要钱?我已经给你们俭省了很多吧?”
月奴的嘴唇哆嗦着,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磕头谢恩。
江枫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不甘和愤怒,但他也学乖了,不敢跟我呛声。
我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芍药,派人看着他们。”我对跟上来的芍药说道,“别让他们这么懒懒散散的,太不像话了。也别叫他们跑了,江枫和月奴至少要有一个待在移花宫,另外一个不许出去。”
“是。”芍药说道。
“另外,月奴的布纺的不错,给她买一台好点的织布机,每天纺两匹布出来,纺不出来不许睡觉。”我又说道。
“是。”芍药答道。
闭了一年关,我闲的身上要长毛了,就带了一队弟子,出去收保护费。
现在我们移花宫的势力已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了,很多门派都不敢惹我们,我们往门口一站,他们就乖乖把保护费交上来了。
后来我们被农户们拦住了,一群赤脚汉子拿着锄头和斧头,还有人拿着木棍,拦在路中间说道:“你们太过分了!每年收那么多租子!还给不给我们活路了!”
“我们收的保护费比例很高吗?”我扭头问一个智囊团的带队弟子,“我怎么记得之前定的比例,只是农户们每年收成的三成?”
“对,一直是三成。”那个智囊团的弟子答道。
但前面拦路的汉子却道:“呸!我们每年收成的七成都会被收走!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恶棍!”
我惊呆了:“七成?!”
“不可能!”智囊团的带队弟子叫海棠,闻言反驳道,“我们只问眉山派收了三成!”
“可眉山派收我们七成!他们说,这七成都是给你们的!”拦路汉子们说道。
我不禁怒道:“岂有此理!”
竟然敢如此污蔑我们移花宫!
当我们移花宫好欺负的吗!
“来人,跟我返回眉山派!”我举手一挥,大步走在前面。
有这群农户们作证,眉山派还想要狡辩,最终辩无可辩,承认了他们的罪行。
“你们这群恶棍,欺压百姓,罪无可赦!”我说道,“来人,把他们的武功废了,贬为农户!”
移花宫接手了眉山派的地盘,拆掉了眉山派的匾额,换成了移花宫眉山分支,由移花宫的弟子坐镇,从此保护百姓不受强权欺压,过上了风调雨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