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臭小子真可气,就抓住他的肩膀,扳过他的身子,大声说道:“我最后解释一遍!我知道你长得帅,我也知道你脸上有疤,但天底下长得帅又有疤的人,多了去了!我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你就是移花宫的小鱼儿?”
“这么凶。”他掏了掏耳朵,对我撇撇嘴,“我看你啊,以后是嫁不出去了!”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不用你操心。”
“哎,你要实在嫁不出去,可以求一求我大姑姑。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大姑姑一定喜欢你,说不准她高兴了,就会让你嫁给我。这样一来,你就是移花宫的少主夫人了,从此以后,穿不完的绫罗绸缎,戴不完的金银玉饰,怎么样,是不是很动心?”他撞着我的肩膀,对我挤眼睛。
我心中有点沉痛。
在他眼里,邀月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我先谢谢你了。”虽然心里不是滋味,我还是领情地接受了他的好意,“如果我实在嫁不出去,我会考虑你的。”
走在前面的无缺,发出一声轻笑。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吧。
他不爱说话,一路上多是我和小鱼儿在说话。
从前我是邀月的时候,要端着大宫主和长辈的架子,很多话都不好说出口。如今换了个身份,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言行间就少了许多顾忌。
跟小鱼儿说说笑笑,一路上过得很愉快。
“哎,我真是帅得天崩地裂。”小鱼儿又一次感慨,“怎么我就这么帅呢?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我,好苦恼啊!”
我见他实在苦恼不已,就安慰他道:“别难过,我就不喜欢你,相信有很多女孩子跟我一样,都不喜欢你的。”
他扭头看我一眼,说道:“你不要不承认,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我,只是碍于身份地位,不好说出口。”
说着,他摇摇头,啧啧有声。
“真的没有。”我很诚恳地道,“我有喜欢的人。”
他拧起眉头,一下子变得很凶,口吻也不那么和善了:“是谁?”
“不告诉你。”我说道。
他轻哼一声:“其实根本没有吧?你就是喜欢我,不好意思说。我懂的,你们女孩子都这样口是心非。”
“随便你怎么想了。”我耸了耸肩。
他又嬉皮笑脸起来,搂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话:“哎,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是见到我之前,就慕名喜欢我了呢,还是见到我之后,被我的帅气打动了呢?”
耳朵有点痒,这个臭小子,居然在我耳边吹气。
我也说不出是气恼更多一点,还是自豪更多一点——养出这么一个轻浮浪荡,调戏女孩子的好手。
“你再动手动脚,我要不客气了。”我淡淡地道。
看他调戏别人,倒是很有趣,可当他调戏的人变成我的时候,就不那么有趣了。
“不客气?你要怎么不客气?”他不以为意的样子,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发出“叭”的一声,非常响亮。
引得走在前面的无缺都扭过头,看了过来。
“像这样。”我冷笑一声,偎在他怀里,把手放在他胸前,轻轻捏了捏。
臭小子,敢调戏我,真是反了天了。
他被我一捏,顿时浑身一僵,随即嘴硬地道:“哎呀!好舒服啊!再来啊!”
我有点好笑,手指下移,慢慢滑到他腹间,轻轻戳了起来:“真的舒服吗?还有更舒服的,你要不要试试?”
这下他浑身绷得跟铁板一样,脸上都有点发红了。
我作势要解他的裤腰带,他才扛不住了,一把推开我,瞪着我道:“你这个女人!怎么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你就,就……”
“哼。”我拍了拍手,对他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说舒服的吗?”
他很气恼,像斗败的公鸡那样,垂头丧气地往前走去。
我一个人跟在他们身后,悠哉悠哉。
不过,他没安静多久,就又来找我说话。
他实在是个太爱说话的人,而无缺又很闷,因此他很快就忘了之前战败的事,嬉皮笑脸地跟我说话。
我也很怕闷,见他不提刚才的事,也乐得不提,跟他一起侃大山。
直到我们被包围。
一群穿着黑衣,腰间佩刀的男人,出现在我们周围。
打头的男人,穿着一身华丽雍容的刺绣长袍,身披一件质地精美的披风,手中握剑,狭长双眼不带感情地朝我们看过来。
“江小鱼,花无缺,将六壬神骰交出来!”男人说道。
他声音低沉,富含磁性,哪怕语气冷漠,也叫人不自觉被吸引。
“小鱼儿,他是谁?”我扯了扯小鱼儿的手臂,小声问道。
小鱼儿说道:“他啊,就是刘喜。”
“嘶!”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刘喜不是太监吗?怎么太监跟男人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