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点怨气。
然后趁着红灯停车的时候，她借题发挥，轻轻踹了他好几下。
·
郑元夫妻俩虽然搬出大院儿了，不过，把家安得并不远，只在隔两条街的位置。
这路程，走路也就二十分钟，开车的话连五分钟都用不了。
廖廷彦索性把车放回家里再和黎未一起走过去。
莫姨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他们俩过来了，笑着说：“老郑就在屋里头呢。你们先进去。大彦啊，你叔那儿你帮忙去。黎子，屋里头有水果，你看喜欢什么自己拿着吃。”
有廖廷彦在的时候，这种动手的粗活从来都不用黎未动手。
这是院儿里的人都知道的。
十几年了从没变过。
黎未笑着谢过了莫姨。
廖廷彦正推开门等她。
她一头钻进屋里。
郑元在书房探头出来，朝着廖廷彦喊：“刚才廷安和天冶都来过。一个择菜一个洗菜忙活完了，该你来收拾鱼了。”
廖廷彦看了眼在客厅看电视的郑于明，随口问：“于明做了什么？”
郑于明坐在沙发上，苦哈哈地说：“刮鱼鳞。那么多鱼啊，鳞全是我刮的！你只用除腮开肚就行。”
他从小就身材微胖，脸圆。
这样子五官挤在一起的样子实在可爱。
黎未笑着和郑于明说：“你这样子看着就好欺负。什么时候拿出点气势来，牛过大彦去。”
郑于明哀怨地斜睨了她一眼，“黎子你咋那么没同情心呢。”
能在气势上压过大彦的有几个？
这难度也忒大了点。
“同情心是什么？”黎未从果盘里抓了个苹果，“这东西我从小就没有。”
她张嘴刚要啃，苹果忽然从手里消失。
黎未抬眼去瞪罪魁祸首，“你干嘛呢你。”
廖廷彦气定神闲地说：“走，先陪我把鱼收拾了再吃。”
收拾鱼，黎未不怕。
可她不想和廖廷彦单独在厨房那种狭小空间里一起待着。
黎未扭头，“凭什么。”伸手去够苹果，“还我。”
廖廷彦不肯给，扬着手把苹果举高。
黎未蹦蹦跳跳地也碰不着他的手，更没法去把苹果抢回来。
她火了，看廖廷彦离沙发近，索性踢掉拖鞋踩到沙发上去够。
“黎子小心！”郑于明大惊失色，“那边有个保健球！”
保健球和沙发的颜色相近，黎未没注意。
等听到郑于明的提醒时，已经晚了，右脚刚好踩到了保健球的光滑球面。
她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跌到地上。
廖廷彦的心都漏跳了半拍。
来不及思考，手一松苹果咕噜噜落地，他探手一捞，把黎未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探手在旁边桌子上撑了下，硬是把人扶住了。
黎未脊背上惊出冷汗。
此时廖廷彦目光凌厉双眼亮得吓人，直直地看着她。
黎未讷讷地低下了头。
廖廷彦把苹果塞在她的手里，“你脚还好吗？疼不疼？有没有扭到。”他蹲下去仔细查看她的脚踝，生怕她扭到。
黎未拉过他的手，“先看你手腕。”
刚才他撑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伤着。
“我没事。”廖廷彦坚持。
他一直神色紧绷，看上去很不高兴。
郑于明没敢过来。
黎未十分愧疚，和廖廷彦道歉，“对不起。我没看到那保健球。”
“不是你的错。”廖廷彦知道现在自己脸色不太好，压低声音解释说：“我在怪我自己。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