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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2)

“一个人是否值得信任,是凭心判断的。”

宁扶清松开一只手将她扶正,“这就是你轻易信人的理由?”

“我没有轻易信人。”她看着揽在自己腰上的手,“你以为我说将他们当做挚友当做亲人,就是信任了?不是,不是的。待人好与信任,是两件事。”

她蓦然叹了口气,“就如同我待你好,甚至愿意拼了性命来救你,但我依然无法信你。在你身边,我依然时时刻刻担心,你会将我杀了。”

“所以,你也没有信任何人。”

“不,我信周冶。”

此言一出,身后的男人明显不悦,放在她腰上的手箍得她要喘不过气。

她知道这两人素来不和,挥舞着将他的手拍下来,好笑地责道:“你不开心也没用啊,我就是信他。”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即便他曾经欺瞒我,我也信他。”

“为什么?”宁扶清的声音冷得要结冰。

“就是感觉啊!”她憨憨笑了两声,“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原本几个人里我最怀疑他,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最值得怀疑。但是慢慢相处下来,我就知道,他是真心待我好,事事为我着想,无时无刻不担忧着我的安危。

你不知道,周冶看起来小气得很,其实内心最是善良。尤其,禁不住有人对他好。一旦有人对他好,他就死心塌地的……”

“你倒是很了解他。”

“这句话怎么很是耳熟啊?”沈如茵有些骄傲,“别的不说,识人这一点,我还是不错的!”

顿了顿,她又道:“其实我跟你讲周冶的事,就是想告诉你,很多时候照着自己的心意走就对了。宁扶止若真的不值得相信,你也就不会来问我了,对不对?既然你自己心里都在疑惑,为什么不尝试着信他一回呢?”

“不愧是年长我九岁,说起道理来,竟也井井有条。”

“……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了。”

他闷笑两声,附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不会杀你,你大可放心。”

“哦,多谢哦。”

“你今日的教导,我都记下了。还有,”他的语气带着些微落寞,“我未曾不将属下放在心上,也未曾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我……”沈如茵喉咙有些梗,“那句话是我说错了。”

她拉着他的手,重复道:“是我说错了,你不要……”

你不要难过。

她想说你不要难过,却又不知这样直接地指出究竟好不好。

将那两字咽下,她想,他必然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那时说出那段话,她心中就很是后悔。

他大抵只是怕自己错信了什么人,才有那句疑问,而她却用那样的话去刺他。

她原以为他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却还是伤了他。

“我还不至于如此脆弱。”宁扶清按住她的头顶,“周冶若待你好,便不该教得你这般操心过甚。”

“他待我倒是无微不至,可到他自己,就很是任性。若我不操心,谁来操心?”她拍了一下头顶上的手,“你也是一样!什么都藏在心里,要叫人猜。总有一日我要被你们俩折腾得过劳死。”

“你为何要操心我?”

“我……妈的!明知故问很好玩是吧?还问了一遍又一遍!”

“你说的‘明知’,与我的‘想知’,并非是同一样。”

“那你想知的是什么?”

“罢了。”

“你看,又不说了!”

“到了。”宁扶清勒住马,下马后将她也抱下来。

沈如茵还想问方才没问出来的话,却见那宁扶止牛皮糖一般黏了上来,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宁扶清,活像被抛弃的小寡妇。

沈如茵真想用“梨花带雨”这个词来形容此刻的宁扶止。

经过沈如茵教导后的宁扶清态度温和了不少。

他将马交给一名小兵,看了宁扶止一眼,抬了抬下巴道:“进去再说。”

南方的天气一向湿润,但每每临近冬天,便会干燥些。

沈如茵看着军营中的环境,那种不想让将士们再上沙场厮杀的愿望更加强烈。

但愿这一场政变,可以少流一些血。

她环视周围,突然意识到,如今的这个状况,似乎已经不需要她找什么证据让宁扶清反了。

因为宁扶清没有死,而且再度回到了军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满课……【众:你总是有借口!

好吧,其实最近有点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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