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圈子相处也有这个圈子的规则,张家好歹是与国长存的公爷府,他不走,佟葆保三人也不好赶他。
说着说着,佟葆保几人就说到了打马球。
打马球是从大羌传入的一项娱乐活动,大越朝的开国皇帝有感于大羌人的兵强马壮,为了锻炼大越人的体魄,便倡导了这项娱乐。
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冰上曲棍,不过是骑在马上打。
打马球在大越流行多年,渐渐发扬光大,现在还有一年一度的专门的打马球节。
这一天,皇宫会举行专门的活动,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朝臣都会参加,就连皇帝,也会下场一试身手。
而这一天可不光是男子的节日,也有女子马球。许多闺阁中的女儿都会参加,打得好的还能得到皇帝的赏赐。
当然现在对闺阁女子的约束比以前重了许多,就算是皇室举办的活动,这些女子也充其量只是做做样子,真正打的好的没有几个。
佟葆保说道这里已经摩拳擦掌了:“还有十天就是一年一度的马球节,去年我们就输了,今年一定要一雪前耻。”
马壁纹捋着头发,有些兴趣缺缺:“年年都玩儿,有什么兴奋的。”
佟葆保给他一个你不是吧的眼神:“马球节上有那么多平日都见不到的小姐,这还不值得期待?”
马壁纹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呢,好色之徒。”
“周颐,你会打马球吗?”佟葆保给了马壁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转头问周颐。
周颐摇了摇头。
佟葆保一想也是,听说周颐从小是在乡野间长大,这马球可是有钱有权的人才玩儿的起的游戏。
本想揭过这个话题,张廷兴这时候出声讥讽道:“我还以为周大人什么都会呢,原来连马球都不会打啊,不过也没关系,听说你和李将军府的闺女定亲了?她可是打马球的好手啊,长得五大三粗,夜叉一样,只要一上场,那些比花还娇的姑娘们哪里是她的对手,吓都被她吓死了!到时候周大人丢的面子就可以让李小姐给你找补回来了!”
此话一出,席上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过分了!张廷兴明知道李应茹已经和周颐定亲,还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这不是侮辱周颐是什么!
佟葆保刷一下站起来,就要对张廷兴开骂。
周颐一手按住佟葆保,自坐上桌来第一次连眼神都冷了。
他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张廷兴。
张廷兴似乎觉得抓住了周颐的同脚,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继续说道:“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李小姐长得丑陋无盐,而你,竟然还和李应茹定了亲,不是看重李将军的权势是什么,周颐,你为了攀附权贵,连那样的人都能娶,不愧是泥腿子出身!”
张廷兴讥诮而又兴奋的看着周颐。
周颐定定的看了张廷兴一眼,忽然又笑开了,“应茹确实长得英姿飒爽,不像张小公爷这么……这么面若桃花,娇俏无比,连我一个男人看了都有些心动呢!”
“噗……”马壁纹正在喝一杯茶,听周颐这么一说,还未咽下去的茶顿时从口里喷了出来。
佟葆保长大着嘴巴看着周颐,祁瞿也眼含讶异。
毒,真毒啊,张廷兴长得有些女气,平日里也最恨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
“你说什么!”张廷兴一听就火了,再也忍不住怒气,一拍桌子。
周颐将茶杯郑重而缓慢的放在桌子上,直直的望着张廷兴,嘴角虽牵着,但眼里却如化不开的寒冰:“张小公爷不仅面若桃花,就连这心,也如女子一般小巧呢,不然何至于拿一个闺阁女儿的相貌说事。”
这话是周颐说张廷兴小肚鸡肠,心胸狭窄,一个男人竟然公然嘲讽闺阁女儿,哪里有什么气度。
这还没完,周颐继续说道:“不过我也能理解,张小公爷一惯就是这么过来的,混在脂粉堆里久了,自然和我们男子有区别。不过你大可放心,还是那句话,不管我是泥腿子还是什么,攀附权贵也不会攀附到你们张府门上。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再来看看你是否有资格在我面前放肆,虽说你父亲是公爷,可你不是,你只不过是一个无功名无身份的草民而已,公然对朝廷三品大员不敬,我若追究,张小公爷就算再有权有势,也绝对逃脱不了一顿板子,张小公爷,你若现在对我和应茹道歉,我便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周颐虽坐在那里,但一字一顿说着,虽然嘴角还牵着笑,但那扑面而来的冰冷气势还是让张廷兴呼吸一滞。
张廷兴强自撑着,道“如若不然?你能把我怎么样?周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你虽然是什么三品大员,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难道还能怕了你不成,你若要打我的板子,我随时恭候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能耐……”说完便一甩袖子走了。
其他三人都看着周颐。
佟葆保笑着拍了拍桌子:“周颐,你这张嘴可真是毒啊,看,这就把张廷兴给吓走了,该,他嘴巴太贱了!”
三人都以为周颐说要让张廷兴挨板子的事是吓吓他。不过没想到周颐还对那个李小姐挺维护的哈。
周颐却在心里冷笑。吓他,他还没那份闲心!
在酒楼的这一席话不知怎的第二天就被传了出去,而且传言还往他是为了攀上李家,才和李应茹这个无盐女定亲这方面靠。
周颐听了,微微皱了皱眉。
佟葆保和祁瞿三人马上找到他,赌咒发誓说绝不是他们透露出去的。
周颐拍了拍佟葆保的肩膀:“没事,别人要说就随他们说去吧。”
不是佟葆保他们说的,那人自然就只剩下张廷兴自己了,佟葆保愤愤道:“早知道那天就不带他了,谁想到他竟然这么小人,散播流言,污蔑你名声这样的事都干的出来。不过是为什么呀,你和他之前并没有见过面吧,这张廷兴为什么就要找你的麻烦?”
周颐略一想,猜测可能是和潘思有关,不过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
周颐现在要忙着组建商业部的大事,就算要找张张廷兴的麻烦,也要等他腾出手来说,只是还没等他动手呢,就听说张廷兴在妓院逍遥的时候,被人迷晕了下了药,扒了衣服吊在张府的大门前,胸前还用朱砂写了一行“负心薄幸汉”几个醒目的大字,直到第二天张府的人出门才将他放下来。
这件事自然而然上了大越时报的娱乐新闻。一时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张小公爷赤身裸体的晾在张府外荡了一夜,特别是他胸前的一行字,也让全京城的百姓纷纷猜疑,不知道这小公爷又是惹了哪一桩桃花案。
周颐纳闷,这是谁对他动手了?难道真是张廷兴惹下的风流债?
从提出那个计划后,周颐这几天就忙得脚不沾地,就算有皇上的支持,但一个部门的搭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他这几天天天忙到深夜,才将方案完善。
伸了伸懒腰,周颐走出家门,这几天一睁眼就在想商业部的事情,着实费了不少脑筋。
周颐出了家门,沿着东街向西街走去,顺便也透透风,换换脑子。
“周公子,我家小姐有请。”周颐正在脑子里过滤计划,想想是否哪里有遗漏之处,一个女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