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可以这样,你这不是让我坐牢吗?”三丫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
“既然好话你不听,那我只有动真格的了,当然,若不是念在你我一母同胞的份上,我现在就可以将你送走,一劳永逸,你自己选吧!”
三丫踉跄着退后几步,脸色惨白,她知道周颐不会说空话,这些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她原以为能逼着王艳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她还是高估了王艳的战力,结果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三丫颓败的低下头,“我愿意回去。”
周颐这才坐回位置上:“那就回去吧,放心,穆子礼以后不会再赌了,我会让他好好守着你们母女俩,你若是再作妖,自然会有人将你送到该去的地方。”
三丫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一步三晃的出了周宅。
三丫知道周颐不会说空话,等她回了临县,才发现穆子礼已经回到了家中,原来是周颐已经派人给穆子礼警告过了,若他再不好好对待三丫和晴儿,就直接将他抓到边关去充军,而且现在他根本就出不了县,县里的赌坊和花楼都不让他再进去,就连和他一起的那些赌徒也是见着他就躲。
三丫原本还抱着一声侥幸的心理,但听到穆子礼说的这些,她知道周颐是动真格的了,以后她就真的不能迈出这座县城寸步了,若是她再惹得周颐不快,周颐还会进一步缩小她的生活范围,让她只能在屋子里了此残生。
但三丫本质是个不信邪的人,第二天她就试着去码头,只是她刚刚到码头,就有人将她拦住了,她不信邪,又去了城门,这回守城门的人直接将她轰了回去。
这一刻,三丫才是真正的相信,周颐真的画地为牢,以整座县城为范围,将她变相的囚禁了起来。
回去以后,三丫和穆子礼互相指责,大打了一架,穆晴被吓得抱着自己默默的哭,只是两口子架还没打完呢,忽然就有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周大人派人说了,让你们好好的过日子,若是再对晴儿小姐有一点儿不好,或是吓着了她,就让我们报上去,他自会来处置你们……”处置?怎么处置?夫妻俩脑子里同时冒出周颐那张牵着嘴角却让人亡魂直冒的脸,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奔向穆晴去安抚她。
那人见了,这才微微点头:“周大人说,一共给你们两次机会,你们已经浪费了一次了,两位,好自为之吧……”说完这句,这人就和他来时一样,又飘忽着走了。
留下三丫和穆子礼夫妻俩瑟瑟发抖,他们这是被监视了?刚刚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屋子里干了什么?意思是以后不但连县城出不了,甚至连在屋子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周颐的掌握之中?
周颐听着临县大越 时报分部的情报,微微牵了牵嘴角,大越时报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覆盖了全大越,别人就算挖空脑子只怕也想不到这里面到底每天流转着多少信息,想要知道三丫一天到底在干啥,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才是他建立大越时报的目的,明面上引导舆论,暗地里却是覆盖全大越甚至是外境也在慢慢发展的情报网。
解决了三丫的事,周颐又将周竹叫到面前,了解了作坊最近的运营情况,知道了周老三的事情后,第一次对周竹冷下了脸色:“他哪儿来这么大的脸?我是怎么对你说的!”
周竹忙认错。
周颐也知道周竹的难处,毕竟他并不是周颐的亲兄弟,面对老宅这一群和周颐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时,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周颐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周竹的肩膀:“好了,以后你只要知道无论什么人按照既定的规则来遵守就行了,公事公办,在我这里,没有例外。”
周竹忙点头,他生怕周颐会失望。
周颐轻笑一声:“ 都这么大的人,怎么我说一句,你好像还要哭一样?”
周竹立刻摇头:“我没有要哭!”不过他微红的眼圈可不是这么回事。
周颐叹一声,像周竹这样的年纪,若放在他那个时空,还是高中生呢!“行了,我没怪你,以后注意一些就行了!”
“颐哥,你当真不怪我?”周竹有些忐忑,这世间,他唯一不想对他失望的就是周颐。
周颐点头,“你还不相信我的话不成?”
“相信,颐哥你说的任何话我都相信”周竹坚定的点头。
“那老宅的事该怎么办?”周竹点了头之后,忙又问周颐。
周颐眼神微微一凝,“这事让我来解决吧。”
很快就到了祭祖的这一天,这是全周氏族人的大事,所有的男丁都要跟着周颐去拜祖宗。
祭拜仪式慎重而繁琐,从清晨到黄昏,持续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时间,所有能跟在周颐身后祭拜的周氏男丁莫不感到语荣有焉。
祭拜礼完成,大家都以为要出宗祠的时候,周颐忽然说话了:“小子周六郎自幼苦读,侥幸中状元,更得皇上隆恩,俗话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君子立世,贵在自省,一个宗族也一样,想要长久立世,族规不可少,族人也要有所约束,才能鞭策一个宗族繁荣长久,六郎与各位族老于昨日已商定了一份族规,特值此祭祖之际,公之于众,望各族人谨言慎行,严格遵照族规,否则便以族法处置!二叔公,您来宣读族规吧。”周颐说完了一大通后,恭敬的请出二叔公。
二叔公冲周颐笑一声,微微抬头,略带骄傲的走出来:“不错,这份族规是我们周氏族老与六郎共同制定的,以后哪个小崽子敢违反族规,别跟我说你有啥不得已,一律按照族规来!”二叔公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然后便开始打开族规宣读起来。
不可违反国法放在第一条,只要发现,一律开除宗族。
这些都是应有之意,族人们也没在意,都面色平静的听着,族规规定的不松不紧,既有约束又给了一定的自由。
大家听着,都觉得可以接受,周家老宅的男丁跟着周老爷子站在人群中间,周老三听着二叔公宣读族规,漫不经心的翻了翻眼皮,心里厌烦的想着周颐和这些族老多事,祭祖礼还不结束,他还和人约好了,今天要大赌一把呢!
二叔公虽然年龄已经很大,但身体还算健康,声音也比较洪亮,飘荡在整个宗祠里,周老三不耐烦的听着,恨不得直接将二叔公一直嘚吧嘚的嘴巴缝住!咋还没念完!
正这么想的时候,二叔公不知读到了第几条,“严禁族人赌博,出入烟花柳巷,一经发现,依族规鞭笞二十,再经发现,关于宗祠悔过两月,屡教不改者,除族,逐出族地!”
“噗!!!”周老三一听到这个规矩就喷了,这他娘的,这不是活生生的把他所有的乐趣都剥夺了吗?
周氏族人在族老们的约束下都还不算出格,听到这条规定到也不算多激动,顶多在心里惋惜一下,毕竟堵啊,嫖啊这些都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玩得起的。约束约束也好,大家都不去,也就不会被带坏了。
其他人可以接受,但周老三却是万万不能接受啊,他马上说道:“二爷,男人不就这点儿爱好,再说咱们下湾村现在家家户户都有闲钱,平日里做工也就算了,难道下了工还能找点儿乐子?那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趣味?”
周老爷子见周老三不知天高地厚,在宗祠里说出这样的话,马上就要拉周老三,让他安静,不过还未等他行动,二叔公和各位族老首先被激怒了,“你给我住嘴,宗祠里,你怎能如此放肆,给我掌嘴!”
马上就有人将周老三拉出来,啪啪啪对着他嘴巴一顿扇,打得周老三两瓣嘴直接变成了香肠。
“族规你给我好好听着,这吃喝嫖赌的恶习第一个需要严加管教的就是你,你还敢在这里叫唤!”二叔公瞪着眼睛说道。
这一顿嘴巴下去,也把原先对这族规不以为然的族人们都看得一震,看来族里是要来真格的啊!
许多人看着被扇的脸都肿了的周老三感到大快人心,这个家伙,仗着是六郎的亲叔叔,不光不在作坊里做工,白拿干股不说,还喜欢指手画脚,看谁都像高人一等似的,又喜欢吹牛,整日在村里吹他认识啥啥大人物,要不是他,这作坊不定有多少人找麻烦云云。
听得村里人直翻白眼,谁都知道,这作坊是因为周颐才会存在,并且没人敢找茬,周老三这张嘴巴是在是太讨厌了!
让你吹牛,现在被打了吧!
二叔公看着哎哟哟直叫唤的周老三,冷哼一声:“站到一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