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家的房屋,便在西城区主街道拐角的巷子口。
因为是巷子口的院子,离着热闹而繁华的主街道又近。所以,张家的马车到地儿后,福娘被祖母搂着下了马车。
许是一种感应,福娘当时便醒了来。
然后,她发现,她被祖母搂着,立在两扇朱红色的院门前。福娘朝着热闹方向扭头一看,就瞧见了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如织,叫卖声不绝,颇是一翻盛世景象。
“咱们到家了。”
张启很高兴,毕竟,这二进的小院子,就是张家六口人往后的家啊。从他这一辈开始,子孙也算是在京城扎下根来,往后,他张启的子孙,皆是要在京城内开始繁衍继续。
张启把屋子钥匙递给了媳妇柳秀秀。
柳秀秀接过后,打开院门上的铜锁。
福娘被祖母搂在怀里,她在院门打开后,首先瞧见的是一座影壁。那影壁上,雕刻着倒立的各种“福”字。
“祖母,我走路,陪祖母走路……”
福娘倒底不是真小孩儿,这会子,还是觉得自己步行好。这样对新家,能更加随意的去打量,去观察嘛。
张李氏听得小孙女的话,笑呵呵同意了。
于是,福娘让祖母牵着小手,走到亲娘和哥哥们的前面,进了院中。
绕过了影壁,能看见影壁后,摆着六盆的芍药花,开得正艳。隐隐间,更有花香传来。
前院,三间正屋。
东西厢房,各有两间。
“我离京前,院子翻新过,还托牙行专门置办了,新的家具与日常用的器皿。咱们一搬进来,就能安生住着。”
张启在炫耀了他的功绩。
当然,作为一家之主,能给家人更好的生活环境。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情嘛。这时候不表现一二,更待何时?
“挺不错。”
前院的每一个屋子转悠了一圈后,张李氏赞了一句。
干净的院子,青石的地板。朱漆刷了窗户和梁柱,青砖汉瓦的外型风格,屋内又是清新的浅色布置。显然,对于新家,张李氏很满意的。
前院瞧过后,张李氏牵着福娘的小手,又通过了正堂屋,去了后院。
后院的院子,比前院更大许多。
后院是三间正屋,左面有两间厢房。倒是右面,是用篱笆围了一个小小的花圃,颇是雅趣。那花圃里,牡丹一朵一朵的盛开着,好一幅天姿国色的画卷。
前院后院都有了解,张李氏给自己安排了屋子。她婉拒儿子和媳妇请求入住前院的意思。而是选择了后院的正房左侧屋。剩下来的后院正房右侧屋,自然是福娘居住了。
那后院的两间厢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耳房。
至于前院,正房的左侧屋便由张启夫妻入住。正房的右侧屋,由长子张春旭入住。
前院的东厢房,一间被收拾出来做了张启的书房,另一间被收拾出来做了待客时的卧房。
前院的西厢房,一间等张春福再大些年岁,入住其内。另一间就作为张春旭、张春福两个小辈儿的书房。
“你这马,如何安排?”
张李氏在全家人的房间,皆是安排妥当后,问了儿子张启道。
这张家的两进小院中,好像没马厩啊?
张启笑道:“这京师之中,掉一张瓦片,都可能砸中一位三品大官。儿子区区从七品的小小职务,这马不骑也罢。”
“当初买这匹驽马,是趁着去年的马价大跌,占得个大便宜。”
“今年瞅着马价涨了,儿子觉得卖掉了,得些银子挺实惠。”
张启解释清楚了原由。张李氏听后,表示了赞同。
一家人来到京城,这吃喝用度,全靠着以前的家底和儿子的俸禄支撑,确实容易紧张啊。毕竟,春旭要进学堂读书,等过几年,春福年纪长了些,也要进学堂读书。
这娃娃读书,是一个消耗银钱的事情。
“你卖了也好。”
“这养马得天天花了草料钱。你在衙门办差,家在京师居住,来回挺方便嘛。养一匹马的话,以咱们家的境况,是太奢侈了一些。”张李氏说话时,挺实事求是。
“娘说得是。”
张启表示同意。
“儿子不在家歇脚了,这便去寻牙行,托人把马和车一起卖掉。”
张启是一个行动派,这便是起身,准备去办妥当了此事。
张李氏笑着应了。
待儿子驾驶着马车离开了自家居住的巷子时,张李氏回返院内,锁上了大门的门栓。然后,张李氏先去了一趟前院的西厢书房。
屋内,张春旭正在读书。此时,在他的身边,还有弟弟张春福趴了地面的毯子上,侧着小脑袋听哥哥朗声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