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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2 / 2)

“阿延,你又忘了,”葛氏目光慈爱的看着他,轻轻摇头道:“主子是不会错的,要是错了,也是奴才撺掇着的,宫里头皇子公主犯了错,太傅会直接打骂吗?还不是要罚伴读,和他们身边的奴才。”

看一眼刘氏,她淡淡道:“刘氏活了一把年纪,却连这点儿小事都教不好,不打她打谁。”

“夫君,”葛氏又一次去看萧鉴:“你说呢?”

萧鉴被她接连两次问话惹得心火暴起,只是葛氏究竟占理,他也说不出什么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夫人言之有理。”

“夫君近来事忙,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淑燕和阿延也一样,我便不送了。”

葛氏端茶送客,随即又笑着问萧鉴:“纵然阿循要尚主,我也是萧家的主母,夫君不会叫一个贱婢,骑到我头上来吧?”

“当然,”她一口一个贱婢叫的毫不客气,萧鉴听得不快,硬邦邦道:“嫡庶分明,不可轻乱。”

“以妾充妻,是犯了大周律的,好在夫君想的明白,”葛氏将茶盏搁到桌上,扫一眼刘氏,漠然道:“我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屋里缺个奴婢伺候,便叫她留下了,哪个不愿意,只管到我面前来说,我都等着。”

这句话出来,莫说是性情急躁的萧延,便是萧淑燕,也有些忍不住了。

“母亲,”她急忙道:“姨娘近来也病着,可别再过了病气给您,我房里还有几个婆子,侍奉的仔细,也会说话,便叫她们来伺候就是。”

“我看起来,像是缺几个婆子么,”葛氏不看她,只冷冷的瞧着萧鉴发笑:“我只是想叫你姨娘陪着我说说话,解闷罢了。”

萧淑燕还待开口,却被萧鉴制止了。

他看出来了,葛氏根本没打算好好谈,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叫整个萧家都跟着不好过了。

“你们先回去,”萧鉴凝声吩咐:“我同你们母亲说说话。”

他脸上全然是不容拒绝,萧淑燕与萧延对视一眼,也没敢再多说,在几个婆子护送下离开了。

屋里只剩了萧鉴与葛氏二人,他才沉声道:“我知道这事儿委屈你和阿循了,但我也是无可奈何,我……”

“明人不说暗话,”葛氏面上笑意收起,开门见山道:“萧鉴,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只怕比你自己还要清楚。”

不理会萧鉴骤然变色的脸,她继续道:“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们萧家毁了我的阿循,就是毁了我嫁到萧家的的前半生,和阿循本来应该无限光彩的后半生,更不必说这些年来葛家对你们的帮扶。”

葛氏语气有种叫人不寒而栗的平静:“你们毁了我的全部。”

萧鉴看出她语气中的决绝,也不打算再继续说了。

“你疯了。”他这样讲。

“不,我很清醒,”葛氏抬眼看他,哂笑道:“萧鉴,我把话放在这儿,咱们两个人,鱼会死,网不会破。”

“你瞪我也没用,”忍了这么多年,能有机会全部说出来,她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我祖父给圣上做过二十年的太傅,恩遇之深,不是你们萧家能比的,我便是犯了再大的事儿,到了圣上那儿,也祸害不到葛家。”

“我儿子尚主,虽然没了前途,但既然是圣上女婿,只要别去谋反,怎么能不会死。”

“我没什么牵挂了,”葛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萧鉴:“你呢,也跟我一样吗?”

第82章 结盟

“贤妃病了?”锦书手一滞, 奇怪道:“这几日天也不冷, 怎么就病了?”

“奴婢也不清楚,”红叶低声道:“只是贤妃娘娘这几日不见人,只留在披香殿里,那儿的宫嫔去主殿请安,她都没接见。”

“倒是奇了, ”锦书一笑:“贤妃年岁也不大, 怎么跟上了年纪的人一样, 时不时的就病一场。”

此前因为贤妃姐夫赵家之事,她就很是大病一场, 更不必说再前的种种了。

“不必管她, 叫人送点补品去,意思一下也就是了, ”锦书吩咐道:“承婉的嫁妆名单出来了, 梁昭仪忙的脚不沾地,你们跟尚宫局打声招呼, 叫她们仔细当差,不许在这关头惹事儿。”

红叶与红芳齐齐应一声是。

大公主出嫁之日定在了四月, 三皇子的婚期则是五月,圣上似乎有意凑趣, 降旨为二公主与萧氏嫡长子赐婚之后, 便将他们的婚期定在了六月,喜事几乎全都挨在一起了。

大公主生母梁昭仪尚在,对于唯一女儿的婚事自然仔细, 锦书在边上帮一帮,多赏赐几分便是,三皇子生母是贤妃,妻族是静仪长公主一系,更不需要她多事。

至于二公主,这会儿正挂在贤妃名下,索性叫贤妃一并张罗就是了,锦书与这个庶女已经撕破脸,也不必凑过去亲热,平白膈应。

虽然各有生母养母盯着,但说到底,她这个皇后也该在边上帮上几分,再加上三月的选秀,这一阵子着实算不得清闲。

临江王世子与广川王世子都已经十六,到了该选妃的年纪,另外还有几个也十四、五了,虽说还不急着娶亲,但早些定下人选也是好的。

这还只是宗室子弟中的人选,更不必说那些未出嫁的郡主县主了。

婚姻大事,自然是得谨慎的,锦书虽有圣上撑腰,却也不得不仔细些,免得叫那些夫妻做了怨偶,也是不美。

她诸事繁忙,圣上也并不比她清闲半分。

日前,自长安出发的怀化大将军与承安一行,已然抵达渔阳,后续的军队调防与辎重运输,以及当地民众的疏散,哪一个都不容疏忽,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怎么有。

说起来,锦书已经有好几日未曾见过圣上了。

已经到了一月末,承熙快要六个月了,锦书将他抱到椅子上去时,还能像模像样的坐一会儿,张开嘴时,原本空空的牙床,也能隐约见到几个小小的凸起。

这两天圣上事忙,都是就近歇着含元殿的,锦书只听往来觐见的朝臣,便知里面究竟有多忙碌,吩咐人往里面送些汤饮补神,却没带着承熙过去搅扰。

承熙小六个月,已经能够记住父皇了,这两天圣上没回来,他嘴上虽不能说话,有时候却盯着床榻忧心忡忡。

锦书初时还不明白他怎么了,待到有一次,他伸着小手,指着窗外侧“啊啊”的出声,才明白过来。

那是父皇躺的地方,现在空了,他不会说话,只能这样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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