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能点燃热情,把刚才有些瘪下去的情绪又给吊了起来,
“撒/尿?”
“这是示警?”
“不然你们以为呢?
”
“这……可以啊!怪不得这骂人的时候,总喜欢喊什么狗东西呢,原来本质上其实还是一样的?需要撒/尿占地盘啊!”
“老虎也撒/尿占地盘的好不!行了不说这个,你们说说,这一次咱们能往前推一点不?比如从哪石梁过去,直接到那山顶上的山脊附近。这样咱们可就能多半座山的底盘了。”
“我觉得可以试试。”
“咱们的多了人口,那要用的柴火也多,哪怕是为了烧火做饭,也要往里推一推了。不然这座山就是坎空了,也没多少时间可用。”
“可不是,哪怕咱们再省,冬日里烧炕总是要的,有了这火炕,让我再用火盆我可不干。没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还有啊,这几日我也看了,因为咱们人多,这附近连着兔子都搬家了,野鸡毛都不见了,若是不往里头去,咱们可就没猎物吃肉了。”
看,这就是实际问题,在山林里生存本就是这样,任何动物争夺资源,争夺生存空间。
“成,明儿咱们还过来,赶紧的,先顾着这个,回家吃肉去。”
“赶紧的回去了,抬起来……”
“小心了……”
木头,竹子,加上肖海涛他们那边折腾出的木尖子,滕草,凑合了几乎周边能上手的所有东西,凑出十个大大的抬竿,抬着猎物终于要回家了,每一个人手里,腰上,甚至是后背都有零碎的小东西绑着,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体积上,就能看出这一次的收获是如何的惊人。
大家伙儿看着这些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这是钱,是肉,是生活的好滋味。
“我寻思回去直接做烤全羊应该不错,好久没这么吃了,上次还是去北面剿匪的时候呢。”
“这算啥?咱们这次还有野驴呢,做驴肉吃,你没听说嘛,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东西味好着呢。”
“我还是喜欢吃鹿肉,大补啊,嘻嘻,我这补好了,可还想生儿子呢。”
“哈哈哈,这个可以有……”
“你小子,美死你。”
“可惜了,这鹿鞭咱们不会整,也舍不得胡乱吃了,只能卖钱,不然你这儿子估计冬天就能钻出来……”
“哈哈哈……”
“咱们这会儿可是有两个鹿鞭,对了,还有大驴的,野猪的,这么多东西,怎么的雄的得有一半吧,还有谁要?都补补?”
“得了吧,爷们不用这个,明年一样能生出儿子来。”
“那啥,你自己补吧,看你亏虚的,最近都瘦了一圈了。”
“去你的,谁,谁亏虚了?”
“不亏虚,难不成是跪搓衣板跪的?”
“那可真说不好,这家伙怕媳妇头一天我就看出来了……”
……
一帮大男人,合在一处,就没啥正紧可言,都是能当爷爷的年纪了,扯开了,一样混账的很。说话不到两句,这话头立马朝着小黄书的节奏走,偏偏一个个的,还说的特别乐呵,真不知道是啥趣味。
不过当他们缓缓的走进村子的瞬间,那袅袅的炊烟,那整齐的田垄,碧绿的青山,灰白的石阶,美的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他们不懂什么诗词,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自主的行为告诉了他们,怎么做才是对的。走路都放轻了脚步,带着几分幸福,几分满足,几分梦幻的欢喜,走进了这诗一般的村庄,画一样的家。
第97章 来客
这一场兽乱最后的结果真说起来, 还是动物们最吃亏, 死了一大片不说, 领地还被强悍的老兵们往南直推了半座山, 那斗了半天,也不知道谁胜谁负的大东西们若是心有感应, 估计都能呕死, 悔死。内斗要不得啊!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该记得教训。而那些村中的其他人?冲击的对象?除了惊吓, 最后的结果却喜闻乐见的好,恨不得再来一次。
你看啊, 不说家家户户多了好些肉, 够吃十天半个月的, 单是那些好东西送到了府城去卖, 也得了好,每家都分了足足15两银子,外带一家一石的糙米,一石的麦子。这可是让这个刚刚安生下来的村中百姓立马宽裕了起来, 不说能成个小康人家, 好歹初初落户之后的一干琐事儿所需就再不用费心了,一年内都不愁没银子吃饭穿衣。如何的不好?
就是肖海涛,这个受伤的,因为身先士卒还保护了伙伴, 被一众老兵们夸奖了好些日子不说。养伤期间, 更是得了婶子们送来的不少好吃的, 衣裳都多了好几身,若是再加上在村中伙伴中明显的领导地位,那真是晚上睡觉都能美的笑醒。十足十得了大好的人之一。
而其他人,就是什么力都没出的孩子也一样得了好。不说吃喝档次上去了一截,还因为受了惊吓,惹得寻常粗生粗养的他们难得享受了好一阵家长细腻的疼爱,怎么能不好?
此外,有了钱,这一家家的置办起家当来自然也快了很多,一会儿是要多搭个鸡棚,一会儿是添置个水缸,甚至有手脚快,想的远的,连着冬日的棉袄之类的都做了起来。甚至有那会折腾的,或者是前阵子没有起哄多搭建几间屋子的人家,趁着这个功夫,有捣鼓上了屋子,院子,将这家业整治的越发的能看了。
说到置办东西,这山沟沟里自然是没有的,即使老肖有,那也不是随便就能光明正大变出来的,他脑子还没秀逗,还知道藏拙。再说了也不值得,都是外头卖的比天淘里头还便宜的货色,何必这么折腾对吧!所以啊,这些时日,村子里连着老肖家在内,一共三条船,往来府城那是相当的频繁。一船船的东西往这小村落里头运,就是老肖家里也多了不少零碎,更不用说那杂货铺了,常用的东西基本都填满了。
就是河边那已经拿到地契的拿块地,都趁机起了个大大的棚子,外带个两间屋子,做成了一个半敞开的食肆,期待着码头有了生意之后,连带的能做点吃食生意,给自家多点小财路。
要说这一家子人丁才那么几个,大人还就一个,有那杂货铺就足够忙乎了,怎么还会想到这里起个食肆?那也怪不得老肖,谁让这码头船来船去的多了,眼见着就热闹了呢!连着河对岸的山民也时常过来走动,在杂货铺采买点东西,这码头的金铺面自然是不能浪费了。
再说了,家里没有人手,可村子里有啊。那几户军烈属中有好几个老人呢,只要每个月给上二十斤粮食,就愿意过来帮忙早来晚走的看铺子,有生意还能喊河边下鱼篓的娃娃去喊人,不浪费什么功夫,不花费太多的钱,还能算是照顾军属挣个好,这样的事儿干嘛不干?
有这样想头的不只是老肖,自打这河岸边小小的码头到有了几分生机,刚建成的小码头,还有那只有六间大小屋子的客栈,也变得显眼了起来。同样也安排了留守看铺子的人手,以防有生意上门,可见村子里的人对这个客栈的看重。往来出去的,也常各处宣扬一番,以期早日运转起生意,让村中公账上多点出息。世上的事儿只要是做了,自然是会有回报的,看看,不说如今影响有多远,最起码这往来府城渡口的好些人就已经知道,这大河北面的一个村落,有个小码头,有个客栈,行船路过可以住宿吃饭了。
也因为如此,这一日,负责留守码头的老头终于头一次迎来了客人。一艘三帏的船。比老肖他们的足足大了一圈,怎么看怎么气派,将那小小的码头差点堵住了。而船上的人也个个整齐,一看就知道只怕是什么大户的人家。
“这地方也真是够简陋的,居然这屋子都是石头土胚茅草顶,我说,我们真住这里?”
从船上下来的青年一身的绸子长衫,头上还扎着方巾,一看就是小资的读书人,这样的人最是讲究排场,自是看不上这地的简陋,没有皱眉鄙夷,已经是足够气度了。可另一个身形壮硕的却一脸的不在意,想是常年在外走动的,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简单。顺嘴的还能开解同伴几句。
“那还能怎么的?咱们这船可是逆流而上的,本就要靠着东南风才能过的了前头的岔河口,今儿莫名的来了东北风,不住下,你就等着被吹回去吧。再说了,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简单是简单了些,可我听人说,这里刚建好没多久,想来必定干净的很,又有什么住不得的?最起码比船上摇晃不定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