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好吃懒做,但也知道陆逞在这自己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旦陆逞走了,连带着两个贴身下属一同和他离开,那他就只能孤零零一个人住在这偏僻的小院里,吃喝都是问题。
陆时玉的发疯自然不会被三人看在眼里。
最后他被蒋更强硬的关回房间,男人粗声粗气的警告了他两句,头也不回的开车跟上桑塔纳,匆匆离去。
三人这一走,便再也没回来过。
时玉撑着阳台栏杆,晚风冰凉,他出来时没穿外套,有些不适的拢紧衣裳。
小院正厅的门内正匆匆走出来三个人,何新和蒋更面色惊惶的扶着二人中间的黑色人影。
时隔这么多天,这还是时玉第一次看见陆逞。
和他想象中差不多,男人眉眼乌黑,一身冰冷深沉的气势,肤色苍白,身形落拓挺拔,哪怕被人搀扶着,依旧不落下风。
他被身旁两个忠心耿耿的下属送上了桑塔纳。
这场作秀随之落下尾声。
时玉眯着眼,瞥了眼半开着车门的桑塔纳,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幽深漆黑的凤眸。
被黑暗掩埋的后车厢内,不知何时发现了他的男人正淡淡的看着他。
眼神毫无情绪,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过一刹,他便平静的收回了视线。
缓慢摇起的车窗玻璃将月光凌厉的切割成片。
黑发黑眸的男人坐在这片晦暗不明的阴影中,半垂着眸,五官轮廓深刻立体,冷淡且无情。
仿佛那被他仍在二楼的青年不是他的小侄子,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
桑塔纳轰然发动,如离弦的剑般迫不及待的开出了小院。
紧随其后的,是那辆载了他一路的小吉普。
这热闹了一天的小院,从今往后便要寂静下来。
时玉慢吞吞打了个哈欠,刚要转身,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汽车驶回的嗡鸣。
他缓缓蹙眉,看见了一辆熟悉的小吉普。
吉普在铁栅栏门外熄火,驾驶座的车门被一把推开。
蒋更匆匆忙忙跑了回来,仰头对着二楼阳台上的时玉道:小先生,先生让我回来给你送点东西
他蹬蹬蹬三步并做两步冲上了楼,在时玉茫然地视线里掏出十几张零钱,往时玉手里一放,说的气喘吁吁:先生可能要住院,好久不能回来,这些钱小先生您拿着有用的到的地方就用。
他颤抖的抬头看了眼时玉,声音低若蚊蝇:小先生那我们走了。
不等时玉回复,他一路跑出了小院,重新启动车子,轰地一声消失在小路尽头。
寂静的乡村小道上,没过一会儿便响起汽车行驶的震响。
看见吉普的影子后,何新重新启动车子,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后视镜,满眼的疑惑:先生,我们给陆时陆小先生钱干什么?保不齐两天就被他霍霍完了。
后座上的男人没有说话。
他静静的坐在黑暗中,轮廓分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淡淡撩了下眼皮,嗓音低冷:开车。
何新顿时闭上嘴,犹如见了老虎的猫,喏喏的应:是。
车子平稳上路,很快驶过了坑坑洼洼的乡村小道。
陆逞阖上眼,闭目养神。
脑海里却不经意的划过青年站在阳台上,恹恹的垂眸朝自己看来的场景。
比月光还要雪白莹润的肤肉上沾着几分桃花瓣的红,漂亮妖冶的眸子里是一片清凌凌的冷意,像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连楼也不愿意下,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冷恹的看着他。
倒是有点可怜。
漫不经心的捻捻手指,陆逞眸色漆黑幽沉。
总归也是他名义上的小侄子。
第二天早上时玉是被村子里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声吵醒的。
太阳刚刚升起,散发着不太耀眼灼热的光芒。
他小脸煞白,坐在床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昏迷般的晕眩感中回过神。
昨天没吃饱、夜里也没睡好。
他这一晚上昏昏沉沉的醒了睡睡了醒,折腾了一夜,连系统都看不过去了。
去洗把脸精神精神,我去库里面给你翻翻有没有什么好点的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