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犹如审判一切的神明,冰冷无情。
宿主编号2047,世界编号012,正式进入剧情节点
陆时玉之死。
【陈政从饭馆出来,他最近刚在工地上班半个月,工资日结,加上这些年挣的,也算攒了不少钱。
冬日的冷风如刀子般吹过人的脸庞,带来阵阵不适的疼痛。
他前些天在工地附近找了个出租房,虽然狭窄逼仄,没有窗户,但总比工地漏风的铁皮房好,最起码有个小厨房,天冷的时候可以烧些开水喝。
经过不远处的陆氏大厦,他看了眼窗明几净格外豪华的大楼,面无表情的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冷淡经过。
忽然,两个女人从大楼里走了出来,衣着整洁,气质干练,正压低了声音讨论着什么
这就是豪门秘辛吗?这么可怕?
对啊,咱们总裁当年也被放逐到乡下了,不过比那个小少爷命好,活了下来。
今年是00年的话,那小少爷算算也死了十几年了。
死的时候才25岁吗,叫什么来着我想想,我记得名字还挺好听的
哦,陆时玉。
对对对,陆时玉!
两人边说边笑的从一道僵直的身影旁离去。
没人注意到这道身影猝不及防的怔忡。
陆时玉?
死了十几年?
陈政罕见的有些迷茫。
所以他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其实早就死了?
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抬头时看见对面广告牌上的喜迎千禧。
时代变化很快,现在的城市由钢筋水泥、车水马龙筑造而成。
几十年前那简陋不堪的乡下小屋内,曾将他踩在脚下欺/辱的青年甚至看不见这幅景象。
他裹紧衣服,沉默的迈开步子,朝自己的小家走去。
他永远不会原谅陆时玉。
但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新生活。
没有人会永远留在过去。
他也一样。】
【
陆逞疲惫的捏捏眉心,看着桌子上的企划案。
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看清来电后他面色不变,狭长深邃的凤眸眼尾生有细纹,岁月在他身上沉淀出优雅与从容,他已不再像几十年前那样冷厉急躁。
喂?
喂,陆先生吗?
怎么了?
是这样的,今天是时玉的忌日,二爷问您要不要回来吃饭。
陆逞语气不变,堪称温和道:忌日的话,不应该去墓地吗?
那头一顿,立刻找补: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们当年没有找到时玉的尸体,所以就想着大家聚在一起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温和平淡的声音顺着电话传来,电话那头的女人一顿,听着男人含着笑意的无奈声音:没记错的话,当年把他放逐到乡下的,就是你口中的二爷吧。
陆、陆先生,我们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总裁办公室内的男人垂下眼,思路丝毫没有被这通电话打乱,他继续处理着自己的公务。
却又不期然的想到昨天在茶水房听到的谈话。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总裁还是一个人啊?
听说今年过年也没休息,还来公司处理文件呢。
他眼中含着有趣的笑意,眉眼却凉薄的惊人。
他不需要伴侣、亲人这种脆弱不堪的存在。
一个人,他也可以活的很好。】
滴
剧情回放完毕宿主2047,请继续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完结这个世界
下个世界预告是血族
前请提要,血族爱叫父亲(坏笑.jpg感谢在20210919 18:14:27~20210920 20:17: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xz粉升天、再来一罐可乐、玉石非玉、21998093、今天买小裙子了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R.宋酒 61瓶;苏嫣 40瓶;一瓢酒 30瓶;Saysoon、龟梨和也唯一合法妻子 20瓶;再来一罐可乐 16瓶;哎呀、江中仙、我也想要有只猫 10瓶;龙傲天 5瓶;风风 3瓶;VeCC 2瓶;棽棽如水、神秘路人、悠の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年代文里的老实人(完)
徐贵今天起的很早。
他精心挑了一身黑色西服,又在左胸胸前佩戴了白花。
卧室的洗手间很大,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十二年的时光,他的五官逐渐变得成熟俊朗,比起年少时胡吃海喝引起的虚胖,现在的他也是别人口中的帅大叔。
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扯扯唇,露出了一个和年少时无异的张扬的笑,眉眼间的沉郁跟着消散些许,才笑完又觉得难看,唇角又缓缓抿的平直。
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他回头,看见了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妻子和孩子。
爸爸,六岁的女儿扎着简单的辫子,踉跄着朝他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似懂非懂道:我们今天要去看时玉叔叔吗?
妻子面容苍白,担忧的看着他,相伴十年,他们是最懂彼此的人。
他对她笑了下,抱起乖巧懂事的女儿。
是。
时玉叔叔是爸爸很重要的朋友,念安一会儿到了陆家要听话哦。
说着他走出了浴室,妻子轻轻揽住他的胳膊,走吧。
他们坐上门口的车。
司机开车不急不慢,路边一晃而过的是千禧年蓬勃发展的城市。
公路上来往不绝的汽车、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意气风发的新时代年轻人以及大喇叭里唱的喜迎千禧。
一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
很多年少时以为能当一辈子朋友的人,如今却只能深埋于心底。
真可惜,他们的友情没有毁于矛盾和岁月,而败给了命运。
坐在车上,徐贵恍惚间想起那些往事。
他以为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实际上每年的这一天他都能清晰的回忆起过去。
亮着惨白灯光的病房内,骄矜傲慢的陆家小少爷静静的躺在大床上,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面上却毫无血色,像睡着了一样,从病发到抢救到宣告死亡,太快了,才短短半个月。
那一阵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茫然地随着父母到处奔走,茫然地看着全北城的人来医院探望他最好的朋友,茫然地被父母带到了葬礼现场,却什么也没看见。
陆家那位位高权重的陆三爷发了疯,没让时玉进陆家陵园。
他被那位三爷藏了起来,至今不知道埋在哪里。
浑浑噩噩的大脑清醒了一瞬,他在葬礼上气的发疯。
那会儿他还是个小胖子,没人拦得住他,在父亲惊怒交加的眼神中他冲上了二楼,踹开那位活阎王的房门,想质问他凭什么不让时玉进陆家陵园。
却看见了满室白烟和一地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