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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0)(2 / 2)

顾寒山被他看的一顿。

他沉默片刻,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低声叹道:玉宝,二爷很想你。

可我一点也不想你。

耳边的男人沉沉笑了声:哭鼻子了吗?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时玉不想回答: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顾寒山轻抚着他的长发,显然并不在意。

这趟死而复生,他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时玉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落在自己身上,眼神浓稠幽暗,其间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被看的心悸。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顾寒山从前也经常在无人处这样看着他,眸中含着笑,看他在镜子前换裙子、对着镜子涂口红哼小曲。

有时候会忽然走到他身边,将欢快换着衣服的他抱进怀里,细致的帮他涂指甲油,整理宽大的裙摆。

他有着这个年纪的沉稳成熟,温柔又不动声色的疼爱他、呵护他。

像对待天真不知事的小情人,对他总有些保护过度。

可是现在,这双眼睛里明明依旧充满着温情,却又令他莫名害怕。

像被一头撕破伪装的凶兽灼热且充满独占欲的盯上,连皮带肉都被这股滚烫渴望的视线看的泛疼。

他没有在病房待多久。

医生进来了,表示病人要换药。

牵着沈城的手,他跟在男人身后离开了病房。

身后一直黏着一道晦暗不明的视线,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去看沈城。

窗外雨势渐小,又下起了小雨。

嗒嗒的敲打着地面,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别克车一路顺畅的驶过积水,回了顾宅。

这一晚沈城很凶,时玉哭了很久。

昏黄温馨的卧室灯光一直亮到凌晨,他才被男人温柔的揽进怀里安抚。

沈城不会说话,附在他耳边用沙哑的语气问:舒服吗?

他不想回答,眼皮肿的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厌烦的移开视线。

沈城却不依不饶,轻声问他:和二叔比,谁让你更舒服?

时玉:

他一把抄起抱枕重重的砸到男人头上,把人踩在脚底下胡乱的踹。

神经病。

一个两个都是。

第二天一大早时玉还在吃早饭,门外就走进来几个人。

管家泡茶的手一松。

砰的一声。

玻璃杯碎了一地。

谭、小谭?

穿着黑衣黑裤的保镖恭敬俯身,对尚未回神的时玉道:时少爷,二爷让我们接您过去。

二、二爷?管家浑身颤抖,彻底被这一惊天消息震得失了魂,好半天才在阿松的搀扶下找回了说话的功能:二爷他,他没事?

是的。

大厅陷入一片难言的死寂。

沈城今天很早就去了商会,家里只有时玉一个人。

他放下早餐,想到孤零零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的顾寒山,叹道:走吧。

管家霍然扭头看向他,瞥到他脖颈上几处浓重的痕迹后眼前一黑,颤颤巍巍的抓住他的手:少爷您

顾寒山还活着。

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但对于顾寒山而言,一个前脚还跟着他,后脚就跟了其他男人的小情儿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根本想都不用想。

管家侍奉顾寒山很多年了,知道他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一个不干净的小情儿

顾寒山会杀了他的。

任何男人被如此践踏尊严,都不可能忍气吞声。

侄子和情人。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时玉跟在保镖身后离开了宅子。

管家静了很久,才忽然反应过来一般大喊:快快去给少爷打电话

厨娘白着脸对他摇摇头:我试过了,打不通。

沈城不可能不接家里的电话。

这一切仿佛都被一根细线穿连,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果然是顾寒山。

不愧是顾寒山。

车子开得很快,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车身,声音噪杂,扰的人心烦意乱。

路边不时有大包小包带着一家人不知干什么去的行人,步伐匆匆,面色惶恐。

街道罕见的热闹,隔着车门,时玉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

败了

跑京城

医院近在眼前,那些声音被抛到脑后,时玉上了五楼。

走到那间熟悉的病房前,他敲了敲门,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进。

房门被保镖推开,病房内窗帘拉的很紧。

光线昏暗,穿着病服却不掩雍容气势的男人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看着书。

他头也没抬,声音淡淡道:放那就好。

没有听见意料中的回应,他抬了下眼,幽邃狭长的凤眸在对上时玉目光的瞬间,浮起了笑。

过来。

他拍拍床边,语气温和:二爷昨天都没好好看看你。

仿佛被男人温柔的眼神蛊惑了,时玉带着满身其他男人留下的气味与痕迹,脱鞋爬上了床。

接着被那修长有力的胳膊轻轻一提,坐进了他怀里。

这个体位很熟悉。

他生气、撒娇、耍性子的时候,顾寒山往往会放下手中的文件,把他抱在怀里就这样温声缓慢的哄。

再不停说些他不想听的大道理,最后含着笑亲亲他的眉心。

他总是很有耐心,像个年长温和的长辈,眉眼间满是岁月和时光沉淀下的阅历与经验,却在哄人这件事上十分生疏,总用买裙子、买化妆品这种笨拙的方式讨他开心。

时玉有些恍惚,鼻尖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那是顾寒山身上的檀香味。

雪白细腻的小脸被温柔抚摸,从眉梢轻轻抚到唇瓣。

男人嗓音低沉,瘦了。

他垂着眼,不想说话。

掐在腰上的手却加了些力气,再次将他朝上一提。

男人自下而上的望着他,目光平静的掠过他痕迹斑斑的脖颈,在家有好好吃药吗?

嗯。

裙子够不够穿?

嗯。

头发好像能扎起来了。

嗯。

威廉是不是长大了?

嗯,时玉沉默一瞬,补充:它长的很快。

顾寒山顿时沉声笑了起来,伸手勾着他的发尾,你也该长快一点。

时玉瞅他:我很小吗?

当然小,哪里都很小,小脸还没他的巴掌大,才成年不久就被两头狼相继盯上,哪怕被吃干抹尽了,依旧不明白这些事情有什么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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