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上次演的“抑郁症”,就是何导奔着拿奖去拍的,压根不在乎卖不卖座。
这也是孙彬郁的追求。
而梁辰反观自己,一出道便被公司定位在通俗歌手,唱得歌在ktv高居点播榜首,大众人气居高不下,但对于音乐来说,的确少见艺术追求。
两人喝酒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听孙彬郁吐槽可可西里的恶劣环境和何导的不人道,不知不觉间,月色便侵袭了这座城市。
孙彬郁吐槽够了,打了个酒嗝,说:“博远科技的活动是哪天?”
梁辰把孙彬郁喝的酒罐子推到桌边,说:“后天。”
“这事儿完了是什么安排?”孙彬郁问,“新专辑有眉目了吗?”
梁辰摇头。
孙彬郁叹气,“这种事儿急不来,不过我看你也不急。接下来什么打算?”
梁辰揪着发丝,漫不经心地说:“可能会接个综艺吧,公司最近在洽谈。”
孙彬郁对此不予评价,“那……还玩儿游戏不?”
梁辰指尖一顿。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吧,忙起来就不玩儿了吧。”
孙彬郁哦了一声,没接话。
但这个话头既然挑起来了,梁辰自然而然想到了陆景,她说:“你和陆景怎么认识的啊?”
梁辰疑惑这个很久了,陆景一大学生,孙彬郁一演员,怎么看都不像有交集的样子。
“他啊,我邻居啊。”孙彬郁说,“我去年搬新家,跟他奶奶是邻居,他父母常常不在家,他就在他奶奶家住。”
“哦。”
梁辰没再接着问,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孙彬郁也不是个墨迹的人,昨天他质问陆景那一出本就带了开玩笑的意思,过了这兴趣也就完了不会多提,他还真没觉得梁辰会和八杆子打不着的陆景有什么,纯粹就当陆景那小子发癫了。
换做他的其他朋友,遇到梁辰都会激动得高兴几天,何况陆景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学生,把持不住是正常的。
只要梁辰把持得住就成。
孙彬郁又开了一罐酒,让梁辰把客厅里立体环绕音响打开。梁辰走到音响旁边找遥控器,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孙彬郁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嘿!马山山!就你那室友对吧?”
梁辰一听,遥控也不找了,立马跑过来拿起手机。
真的是马山山。
这还是毕业几年来,马山山第一次主动联系她。
梁辰走到窗边,接通电话,说:“喂,山山?”
马山山隔了两秒才回话,“你在家吗?”
“在,怎么了?”
“我昨天忘了把耳机还你,我现在给你送过来。”
梁辰愣了一下,说好。
报了地址后,她久久站在窗边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感觉,有些开心,又有些心酸。
一副耳机,无足轻重,梁辰一年不知道要丢多少副。
而马山山身边助理打杂的好几个,何须她亲自送耳机过来?
所以梁辰明白,是马山山想单独见见她了。
同窗友谊本就格外珍贵,马山山的疏远一直是梁辰心边一根倒刺,虽不是自己导致的,但每每想到就不是滋味。如今马山山主动接近了,梁辰反而有些紧张,她回头看孙彬郁,桌子上一片狼藉,于是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孙彬郁突然僵住,鸡翅悬在嘴边,“你居然赶我走?”
梁辰没理他,蹲下把茶几收拾了一阵,说:“吃完了赶紧走,我一会儿有朋友要来。”
“男的女的?”
“女的。”
“谁啊?”
“我大学同学。”
“那一定很漂亮咯?”
在孙彬郁认知里,学音乐的就没有丑的。
梁辰瞪他一眼,顺手将他拿在手里的竹签扔了。
孙彬郁磨磨唧唧的,又开了一罐子酒,“你又不吃烧烤,不能浪费,我把这些吃完就走。”
眼看着只有几串,他却吃了二十几分钟,而梁辰家的门铃声依然没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