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谧,月亮悬挂在夜空,清冷的月光洒在房间的床上,温俞蜷缩在被子里,被下腹的疼痛感弄醒。
她猜到了是生理期,昨天刚被泼过冷水,她的生理期没有预兆的提前了。
温俞艰难起身检查了身下的床单,没有看到猜想的血迹松了口气,她从柜子里找到卫生巾开门去了厕所。
刚走进厕所就听见了女生的哭声,她向来不信鬼神,可深夜这莫名的哭声还是吓得她背脊一凉。
时间不已经不算早了,这个时间点出现的声音哪里是正常的,她在外面犹豫了会还是决定进去。
她越走近哭声越清晰,她也确定了是人,来到了哭声的门外,抬手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门被打开后,她如愿看到了,是人。
是陈诗雅。
陈诗雅躲在角落,抱着膝盖,眼角微红,看到温俞后试图转过去,不想被发现。
“怎么回事?”
温俞不算有耐心,也是陈诗雅胆小,她没说几句就问了出来。她刚刚和家里人通了电话,知道那几个混混没法进学校找她就去了家里,一直在家里闹。
陈诗雅家里不算富裕家庭,却也说得过去,她也过得像个公主,谁知道陈父在外面出了事借了高利贷,最后承受不住压力跳了楼。
而陈母性子软,母女两个人每天就这样被欺负。
“高利贷是违法的,你可以找警察,也可以起诉。”温俞说。
“那些人太可、可怕了,如果不还钱的话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妈妈也不敢报警。”陈诗雅抽噎着,“他、他们就是想让我陪、他们睡、睡觉,他们也不敢把事情闹大,我不愿意他们就一直缠着,每天都派各种人来我家闹,特别是我在家的时候。”
“我真的好怕……爸爸离开以后我真的快过不下去了,可是我不敢去死,我才十七岁啊……”
温俞的手抓着门板,紧闭着双唇许久没回应陈诗雅,厕所里只有隐隐的哭泣声,良久后她松了手,弯腰凑近,抬手擦了擦陈诗雅脸上的泪痕。
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没什么感情:“你家地址发我。”
陈诗雅愣了会,微张着唇说不出话来。
“哭会就回宿舍吧。”温俞不擅长安慰人,依旧是冷冰冰的,像是在完成任务。
温俞忙完了自己的事就离开了厕所,回去时没再听见哭泣声,等她关上门坐在床上等了片刻,听见关门声后才躺了回去。
她从枕头下面拿到手机,给远在洛杉矶的温亚宁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温亚宁比她先开口:“小鱼儿。”
“妈妈。”温俞扶正枕头,将后背靠在上面,听着温亚宁的声音,表情也柔软了许多。
“一个人在国内不习惯吗?”温亚宁看了眼腕表,算着她现在洛杉矶的时间,国内是凌晨三点。
温俞爱瞌睡她了解的,很少这样半夜不睡觉,还给她打来了电话。因为之前的事温俞一直情绪不稳定,现在又一个人在家,她工作走不开,怎么也放心不下。
“不是。”温俞答。
“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温俞垂眼,想起最近发生的许多事,说起来也不算不开心,只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难过的从来都不是她一个。
不知道算不算一种庆幸。
“在班级里有一个人,她说会和我是好朋友。她是除了靳诗意以外唯一一个想要和我做朋友的人。”
没有觉得她脾气差,主动和她示好。
“她家里遇到了一些事情,我想帮她。”
周六这天阴沉沉的天,看起来像是要发生不好的事。
温俞出门怕冷,套了件卫衣才出发去了陈诗雅的家里,她刚关上门又顿住,跑回去找到了温亚宁的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陈诗雅的家在距离温俞家偏远,坐公车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这一路又遇上了堵车,整整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陈诗雅的家里。
果然和陈诗雅说的一模一样,有两个男人一早就已经来到了陈家,凶神恶煞地看着刚进门的温俞。
温俞面色镇静,拉了拉一旁餐桌的椅子坐下,毫不畏惧眼前的两个男人,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坐。”温俞说。
为首的是上次被她砸过的男人,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认识她,这样也好,不然被认出来她也虚。
她故作高深,右手放在桌上,曲着手指轻扣几下桌面,抬了抬下巴示意让男人坐下。
男人饶有兴趣地过来,面前的女生看上去年纪不大,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名牌,且价格不菲,绝不是普通家庭出身。
他注意到了温俞手腕上的表,他以前做过a货,认得这表,怎么着也在四位数。
再打量她的神色,眼神看不出一丝恐惧,对比起躲在一旁哭泣的陈诗雅,让他更加相信,这女生惹不得。
“聊聊?”温俞看他坐下,主动开口。
男人不敢动她,却也不怕她,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没有怕的必要。
“聊聊就聊聊。”
“当初陈叔叔向先生提出借款,是否有借条,以及借款的相关合同?”
果然,男人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
温俞翻了翻合同,认真阅读后,问陈母:“阿姨有确认过签字是否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