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件事,本就没什么朋友的陈诗雅更没了什么朋友,反倒是温俞的周围变得热闹了起来。
大概是温俞转来的时间也久了,加上临近高考,许多人会来问她问题,温俞也没刚来那会儿死板,只要没事都会应下来同学的问题。
久而久之,温俞变了很多。
就连靳诗意也总在说温俞比以前爱笑了,她自己也发现了,她和徐忱在一起的时候,笑得频率要比平时还要多。
生活在慢慢好,他们也是。
刚入春就有人来找了温俞,女人看着眼熟,直到女人开口她才知道来人是陈诗雅的妈妈。
她们只见过那一面,实在谈不上熟络,这样突然来找她而不是找陈诗雅,向来是出了事了。
想到这温俞才发觉,陈诗雅最近一直在请假,她那时还想连林一然和赵崇明都不再逃课了,陈诗雅是中上游,总不至于这样自暴自弃。
陈妈妈说陈诗雅最近很反常,直到陈妈妈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购物小票,才知道陈诗雅买过验孕棒。
陈妈妈联系不到陈诗雅,又不敢找老师担心影响陈诗雅的声誉,只能和刘萍撒谎说陈诗雅生病了。她想着温俞能借钱给她一定是最要好的朋友,以为她会知道些情况才来了学校。
温俞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学习,和陈诗雅那次以后也没再说过话,她也不知道陈诗雅去了哪里。
和陈妈妈说了实话以后,陈妈妈没再问她什么,走得时候背影太过落寞,温俞觉得陈诗雅可真不是东西。
吴婷婷看到温俞回来就和几个女生一块围在桌前问她是发生了什么事。
温俞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之后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陈诗雅再次出现了,只不过是在新闻和众人的议论里。
陈诗雅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一直躲在一个出租屋内,她不敢回家也不敢回学校。
她怀孕了。
不仅如此,陈诗雅还偷偷拿了钱离家出走,她自己没办法去医院做手术,只好去了某个私人医院。说起来是医院,只是比小诊所大了一些,实际没太大区别。
最后在手术中出了岔子,幸好及时送去了医院才没出大事。后面的事因为他们在学校没再了解多少,学校也禁止在议论这件事。
陈诗雅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学校勒令退学,她也因为手术伤了身体,住了很久的院。
曲州所有高校因为这件事给学生们组织了一次性教育知识讲座,男女生分开听,让女生们都保护好自己,特别是高三学生。
再后来,温俞没再见过陈诗雅,关于她的事也慢慢消失在校园内。
高考越来越近,班级里不会再传什么八卦,每天下课除了累了想睡会儿的,大多数都是在学习。
过了五月天气突然就热了起来,温俞爱瞌睡的毛病在夏天越发的严重了。上数学课的时候温俞几乎睡不醒,眼皮怎么也睁不开,她硬撑着身体,差一点就倒在了徐忱身上。
窗外的阳光实在刺眼,温俞怎么睡也不舒服。她坐的位置靠窗,尽管拉了窗帘,风一吹,光还是通过缝隙照在了她的脸上,她睡得很不尽人意。
等到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节 课了,她睁开眼看到一只手帮她遮住了太阳,顺着手臂看过去,是徐忱。
徐忱此时也趴在桌上,抬起手臂帮她遮着太阳,等她睁开眼看向他时,两人视线正好撞上。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她,笑容显得玩世不恭,但又只装了她一个人,恍惚间,偌大的教室里像是只有他们两人。
温俞思绪沉沉,偏又阳光照的她睁不开眼,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她抬手摸着徐忱的脸,拇指蹭着他的眼睫,慢慢摸到了他的鼻梁。
她喃喃自语:“徐忱……”
“别死好不好?”
徐忱的神色忽地冷了下来,敛了平时那点吊儿郎当的笑意,微张着唇,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来。
嗓音沙哑疏离:“好啊。”
听见他的声音温俞才回神,她一时分不清刚刚的声音到底是谁。她猛地坐起身,看了眼周围的人,确定了地点,这才确定眼前的人是谁。
“做噩梦了?”徐忱问。
温俞点了点头,又摇头:“没有。”
徐忱轻笑,怎么可能是噩梦。
心心念念的人难得出现在梦里,怎么会是噩梦?
徐忱望着温俞的侧脸若有所思,眉眼淡淡的,不再说话。
他不是一次期待温俞把他认错,却又觉得她不该认错。两种复杂的情绪交错,他越发的不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徐忱做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了。
忘记自己究竟要怎么去面对温俞。
……
市电视台临近高考打算拍一组励志宣传片,三中自然成了绝佳的拍摄地点。这几天学校一直三令五申让问题学生收敛一点。
偏偏赵崇明不吃这套,虽说没之前逃课那么频繁,但不代表不出幺蛾子,没事下课就和别班男生一块去厕所抽烟。
徐忱是班长平时除了上课还要跟着刘萍一块忙高考事宜,难得下课歇一会儿还完被赵崇明勾着脖子去厕所待会儿。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徐忱和赵崇明一块混的事,自那以后她总觉得赵崇明来找徐忱的频率多了些。
徐忱烟瘾不大,每次都是被赵崇明硬拉去的,之后温俞也不管他抽烟的事,他也没之前那样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