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背着井秧走了一路,回到老洋房花了比前两次更久的时间,这回肖南感慨,别看井秧平日里清瘦,现在他都要嫌弃她重了。肖南满头大汗,用手肘打开了老洋房的灯,小咪已经乖乖的坐在楼梯上等着他们回来了,它长得像万年青枝叶的尾巴,覆盖着蓬松的毛发,左右扫摆着,慵懒的舔□□。
肖南背着井秧上了二楼,打开井秧的房门,肖南将井秧轻轻放在床上。
他帮井秧脱掉了鞋,让她整个人躺拍,最后自己才擦了把汗,把他累坏了。他从自己身上被的包中拿出醒梦铃,摆在井秧的床头。
肖南靠在井秧的木质衣柜上,双手环胸,望着熟睡的她。打量了许久,他将目光转移到她左手的玉镯上,玉镯里的那一抹深绿又开始悄悄的动了起来。
“叮——”铃响梦醒。
井秧疲惫的从梦里醒来,睡眼惺忪,做梦可比普通的睡觉累多了。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来,是在肖南的背上睡着的。
她转过头,肖南席地而坐,靠在衣柜上睡着了。肖南镜片下的睫毛长长的,侧颜俊朗。此刻他紧闭双眼,眉头深锁,像是做噩梦了。
井秧的醒梦铃都没有吵醒他,想必是极其劳累了。
井秧看了看表,早晨六点多。
她轻轻下床,走到肖南身边,手里拿了薄毯子,给他轻轻盖上。这虽说是夏天,但是早晨六点,还在这样的老洋房,还是有些凉的。
井秧起身,准备去洗漱,肖南突然低喃了起来:“彤彤……”
“痛?”井秧半跪了下来,肖南在喊痛吗?
“彤彤……”井秧看着肖南的脸,透过镜框,一滴泪从肖南的眼角滑落。
井秧看着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双眸泪眼朦胧,她有些不知所措,结巴的问:“肖南,你……你哪里痛啊?”
肖南看清是井秧后,揉了揉流泪的眼睛,撑着站了起来:“我没事。”
“可是你刚才喊痛了……”井秧仰视他说。
肖南苦笑:“做梦而已,怎么能当真,我回房睡一觉。”
他略过井秧,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井秧听到关门声之后,轻轻的说:“可是你都哭了……”
她看着地上的毛毯,捡了起来,抖了抖灰,叠好放平在床上。
做完早饭后,井秧来到肖南门前,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下手敲门,最终默默的一个人像以前一样吃完了早餐。
收拾完之后,路过肖南的房间,井秧淡淡的看了一眼,去书房了。
井秧单手支在书桌上,目光望着窗外,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毫无预兆。
本想着今日她要去找何厉,再怎么强硬,也要将绿檀木梳带走。可是,天公不作美,这样的天气,井秧根本不想出门,还有就是早晨肖南的事情,她放在心上。
井秧抚上桌上那本崭新的牛皮书,打开后,里面只写了四个字——绿檀木梳。
昨晚的那个预梦,出现了他们看见的那个骨灰盒,场景则是在供奉的地方。
看来她还得知道江艳骨灰本来所在的地方,可是如果问何厉,太冒然了,井秧心里有了一个人选,那就是老管家。
老管家很明显,昨晚是在帮她和肖南。他还知道些什么呢?
“昨晚梦到了什么?”肖南出现在了书房门口,没有了早上的情绪,黑框眼镜下掩盖了所有的感情。
井秧想的入神,被肖南吓了一跳,虽然没有叫出声,但是表情有些受到了惊吓。
“抱歉,吓到你了。”肖南低沉的说。
井秧稳定了下情绪,说:“梦见骨灰盒了,我们要去江艳灵位摆放的地方。”
肖南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说:“今天算了吧。”
“嗯。”井秧举双手赞成的。
何家别墅。
仇天晴躲在卫生间,手中拿着断梳,咬牙切齿的对着断梳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啊!”
她红色的指甲似是要滴出血来,握的太用力,木梳的齿子在手心留下了印记。
“你说话啊!”仇天晴双眼通红。
“笃笃笃”何厉在外敲着卫生间的门,说:“天晴,你已经在里面呆了很久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我没事,就是想美美的见你。”仇天晴说。
她将断梳收了起来,放回了何厉放在卫生间的西装口袋里。
“嗯,天晴,你看见我昨天穿的西装了吗?”何厉在外面问着。
仇天晴对着镜子补起了装,极其认真,怕是在脸上涂漏了什么,被发现一样,她将衣袖撩了下来,看了看自己,满意了,才拿起西服,打开门向外走去。
“在这里呢,昨天你脱在里面忘拿了。”仇天晴抱着西服出来,“要洗吗?”
“嗯。”何厉答着。
他从西服的内衬口袋拿出木梳,放进了现在穿的衣服口袋了。
“路上小心。”仇天晴说。
“嗯,会的。”何厉在仇天晴的脸上落下一吻,随后去公司上班了。
仇天晴在二楼看着何厉的车子驶去,她站在阳台,面容冷漠了下来。
看来她要自己想办法了,要不然就要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