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儿不远处有一片藤林,在那里有口井,但是气息邪乎。”齐桓解释,“青黛她为了能逗留久些……就依靠那里的邪气滋养自己……”
齐桓看着此刻的青黛,如果她还有意识,知晓她自己伤了施常山,会如何反应,会怎样难过。
警卫长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说:“井小姐……虽然我看不见你们所说的青黛还是别的什么……但是……”
警卫长有些迟疑。
井秧看了下施常山,“快说。”
警卫长缓缓道来,“那口井……是我们弃尸用的……”
“弃尸?”
警卫长目视施常山,眼中是敬畏,不忍和同情:“先生在这条道上混,手中难免沾染鲜血,我们将一些牺牲的兄弟或敌对人的尸体火化,骨灰就洒进了那口井……”
骨灰阴井。
井秧皱眉,原来如此……
此刻青黛不是青黛,是施常山的朋友,也是敌人。
朋友会怨,我为你而死,你为何不来祭拜。
敌人会恨,你不但夺我性命,还将我置于那无人问津之地。
既然他们的怨气恨意得到了可以寄托宣泄的途径,又怎么会放过施常山呢。
青黛僵硬地抬起手臂,三个警卫员原本好好地站在原地,突然被无形的东西扯住脖子,向上提起,双脚临空踩蹬,一副要被勒死的模样。
那三人快窒息时,井秧抬手,用玉镯的力量,劈断了与青黛有联系的红光。
三个警卫员狠狠摔了下来,猛咳嗽。
“警卫长,带他们离开吧。”井秧对警卫长交代。
“那先生他……”警卫长担心。
“他不会死的。”井秧底气十足讲。
“那拜托了。”警卫长对着井秧鞠了一躬,随后带着一群受到惊吓的警卫员们离开。
“白桦,你也走。”井秧说。
白桦不动。
“我不想在紧急情况下还顾着你的性命,好吗?”
井秧不回头,只是恳求地说,句句真切,也字字属实。
白桦握了握拳,关节泛白,每到关键时刻,他从来都帮不上忙。
他的确在拖后腿。
井秧感觉到身后白桦渐行渐远的脚步,才回头看了他一眼,而那人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她轻声叹气,白桦,真的是个不错的朋友。她却不是,她总把他领到危险边缘。
井秧收敛神色,面对青黛。
肖南手插裤袋,冰冰凉凉的话从薄唇中溢出:“别死。”
“好。”井秧答应。
肖南伸出一手,推了推眼前的眼镜,他的锁魂针上回全折断了,身体也还未复原。
他眼角余光瞥向视死如归的井秧,又扫向齐桓和老僧。
有必要的话,他会拖着自己这副残缺的身体与青黛同归于尽。
井秧想动手时,老僧善笑沧桑的声音响起:“井秧,想想常山与青黛第三世,你会明白些别的东西。”
第三世……
井秧愣住。
思忖半晌,她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井秧双唇微张,眼中波光动容。
井秧看向前面的青黛,一袭红衣浴血,孤寂又坚韧,她是女子,她柔弱却不曾软弱。
“青黛啊……”井秧声音颤抖。
井秧不可置信回头看向老僧,“大师……那第三世……青黛她……”
老僧慈眉善目,缓缓点头,“是老僧助了她。”
井秧手开始无力。
肖南不解井秧与老僧的对话,“井秧,怎么了。”
“肖南,青黛她……”井秧目光带着不忍。
话音未落,瞬间,青黛向他们疯狂冲了过来,四人迅速闪躲。
“第三世怎么了?”肖南在井秧较远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