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嫂打了个颤。
她清楚自己只是个佣人，不该管霍家的家事。
而且，老太太现在养身体要紧。
她叹一口气，点头：“四少爷，我知道了。”
霍霆均：“好好看着奶奶。”
他吩咐完，走出去。
而守在霍老太太床前的霍辰烨，盯住霍霆均的背影，脸上挂着疑惑。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兰嫂低头：“没事，俩位顾小姐争吵了几句而已。”
霍辰烨盯住根本不敢正视自己的兰嫂，眼神深逵。
若只是普通的争吵几句，兰嫂绝对不是这样的脸色。
“我出去一下。”霍辰烨说。
兰嫂连忙阻止他：“三爷，您就在这里好好地陪陪老太太吧，老太太醒过来的话，要是见不了一个亲人，会伤心的。”
霍辰烨被兰嫂这么一说，垂眸，犹豫几秒，坐下了。
他对这位把自己养育成人的养母，亏欠太多。
小时候，如果不是霍老太太把霍辰烨从外面带回来，视如已出，或许霍辰烨，早已夭折。
对一个丈夫和外面女人生育的孩子，能够如此宽容大度，这份恩情，霍辰烨铭记在心。
“兰嫂，我离开的这几年，我妈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兰嫂感叹地说：“倒不是失望，哪有母亲对自己的孩子真正失望的？只是有很多次，我看见老太太独自一个人坐在您的房间，唉声叹气的，她真的很想念您。”
霍辰烨缓缓地闭上眼睛，双唇，抿成一条线。
“对不起……”他喃喃地道。
病房外，门再次被打开。
男人铮亮的皮鞋，入了顾汐的眸。
她的心脏一紧。
抬头仰望面前的男人，这张长着红胎记的脸蛋，拧成了一团。
内疚、难过、委屈、无辜，各种情绪交杂着。
“对不起，我还是把奶奶给气倒了。”她开口道歉。
霍霆均深深地俯视着她。
他弯下长腰，温热的气息喷下：“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说实话？”
“为什么不跟奶奶说，你是被迫代嫁，你也是受害者？”
顾汐瞳孔震颤，愕然地注视着他。
他是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