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可是后来不同,父母死于车祸,后来又有了连盼。
出于对父辈好友的尊重,严易对白悦欣一直采取的都是冷处理手段,或许是这样,才给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更多伤害连盼的机会——直到今天。
一想到白悦欣方才的所作所为,他浑身上下就恶心地恨不得搓掉自己一层皮。
自己尚且如此……连盼呢?
对他全深信信任,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爱他的连盼呢?
哪怕他并没有和白悦欣发生什么,仅仅只是让连盼看到这样的画面,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内心都已自责到难以忍受!
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描述他此刻心中的悔恨与自责。
如果不送白悦欣下地狱……不,他一定会送白悦欣下地狱!
“虽然我没有资格再多解释,但是……我拿性命保证,我和她没有发生任何事!如果骗你,我不得好死!”
他说的很快,连盼还来不及阻止,一句恶毒的诅咒已经出口,她嘴唇微张,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颇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什……什么?”
虽然严易前面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但毕竟寻常人的思维都是相信眼见为实,看到那样的画面,连盼很难不多想。
她相信这绝非严易的本意,却很难不去怀疑两人到底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连盼生于古代,极重誓言,像这种和身家性命相关的毒誓,她是最怕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说她信神,但她对老天还是抱有敬畏之心的。
但是此刻……严易竟然连性命也罔顾,他的话语,他的眼神,他的动作,无一不在告诉连盼,他说的是真话。
那……她看到的又是什么?
“这一点,温斯特可以作证。”
严易迅速给温斯特打了个电话,严十四的房间离南风院不远,几分钟就走到了,金发的医生手里还拿着一块小玻璃片,上面有一块薄薄的红点,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老板的血液样本,你要不要看?”
温斯特一见连盼,就晃了晃手里的载玻片,见严易目光不善,这才耸耸肩道,“更为确切的结果可能要等我把剩下的半管血带回去做详细的化验和分析才知道,不过呢……”
他顿了顿,撩了撩头发,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迷人的笑容,“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老板中的这个迷药成分很简单,学名七氟醚,两分钟内就可以使人丧失意识,监控已经调出来啦,”他晃了晃手机,手机上好像是在播放一个画质不太清晰的视频,他摸着下巴啧啧了两声,“老板居然坚持了5分钟,真是人才!”
严易手掌微动,察觉到他好像似乎要从腿管里摸匕首,想起那把黑色的匕首所带来的痛苦回忆,温斯特连忙正色迅速道,“总而言之,人中了这种药,别说是makelove了,就是动一根手指头都困难,所以老板绝对是清白的!”
说完这句话,他还顺带背了一下七氟醚的分子式以及其麻醉原理,以及其这种药在医药界的常见用途等等,全程充斥各种专业术语,总而言之,连盼一个字都没听懂。
但是大体的意思她是明白了,严易是被人下了药,特意带到了房间里,连盼看到严易的时候,严易全程都处于昏睡状态,根本就不可能配合任何女人完成任何事。
事实真相来的太快,信息量又太大,好一会儿,连盼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就算严易没有和任何人发生任何事,一想到他曾经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连盼就觉得格外气愤,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你怎么……”她又急又气,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人直接打了一个哭嗝,急得眼泪又往外冒,严易连忙伸手替她轻拍顺气。
连盼想问的,他都明白。
“酒侍送过来的酒有问题。”
他简单告诉了她问题的根源。
其实他走到洗手间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头晕了,当时只以为是酒后劲很大,倒没想到别的地方去,没想到昏厥来的太快,几乎是一瞬间,眼前就黑了,这才知道着了道。
虽然电影里经常充斥着各种枪杀毒杀买卖,但是实际上,有钱人的生活和普通人并没什么不同,无非是房子大一点,车子好一点,去的地方多一点。除了日常出行有些人会带保镖以外,大家对生活的警觉度并没有达到古代皇帝那样,一道菜要反复让人试菜确认没问题才敢呈上的程度。
如果对身边每一杯水每一口饮料都要拿去化验的话,人也不用过日子了。
严家平常也只是在亲近之人,如佣人的选用上格外注意,衣食住行都是用知根知底的人,其实平常时间,也没有到草木皆兵的程度。
周辰和连盼关系特殊,虽然严易很介怀这个,但周辰如今也算知情知趣,他坦坦荡荡以朋友身份邀请两人参加自己的生日party,这种情况严易当然不好拒绝。
他自身身手了得,去参加宴会当然不会再待保镖,何况这种情况带保镖,难免有不礼貌及紧张过度的嫌疑……说来说去,还是疏忽了。
不管他再怎么解释,说来说去,都是解释,到底还是因为他,才让连盼一晚上情绪崩溃好几次,说到底,还是他不好。
严易还在自责间,连盼的注意力却已稍稍转移。
“那你……你没事吧?”
方才这么对他又是吼又是打闹了一阵子,望着他右脸上三道血痕,连盼忽而感觉自己也有些内疚。
是他的错,也不是他的错。
她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避开了这三条红印子。
严易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他知道连盼问的不是他脸上的印子,而是指在酒店里中了迷药以后的事。
温斯特一听,当即又啧啧起来。
男人逞起强来,真是要命哟!从血液里迷药的剂量浓度来看,严易至少需要休息8个小时才能复原,现在强行给自己来了一针,此刻才能坐在这里跟老板娘说话。
还说没事,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胸口,看看现在心率是多少呢?
见他长大了嘴,似乎又准备开始絮絮叨叨大说特说,严易立刻悄悄腾出另外一只手掌按在了自己小腿右侧,温斯特见状,总算缓缓合上了自己的嘴。
他点了点头,在自己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示意自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