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不是严青要辞退保镖,是骆明远主动要求要走,他也没拦,给发了个大红包。
骆明远情知难以绝,便收下了红包。
事情是发生在白天,他之所以等到晚上,的确只是为了通知严青一声。
不管严青同意不同意,他都不会再留在严家了。
两个人最后一场对话,就此不欢而散。
严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就披着章英杰的西装外套,踩着高跟鞋蹬蹬蹬上楼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骆明远已经不在严家了。
严青也不知道他是晚上走的还是早上起早走的。
一家人在餐厅里吃早餐,严青身后空荡荡的,往常站在那里沉默的黑色身影已经不在了。
周嫂一时也有点不习惯,骆明远在的时候,她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是他走了,好像家里突然就空了一块似的,总觉得没以前那么安心了。
她忍不住感慨道,“小骆人还是不错的,人也勤快,我每次去他房里打扫,房间里都是干干净净的,被子叠得比豆腐块还齐,地上连半点灰尘都没有,拿个空鸡毛掸子进去,拂都不用拂就出来了。”
“人家当兵的,部队里都这样,不稀奇。”严学海一边喝粥一边插了一句嘴,一抬头看见严青脸色木然,竟然也没吃饭,顿时有些惊讶,“青青,你不是最喜欢喝海鲜粥的吗?怎么不喝?”
小豆丁严易坐在桌上瞥了一眼严青,“姑姑失恋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严大爷顿时吓了一跳,警觉道,“英杰那小子做坏事了?”
要是这样,他回头非宰了他不可!
严易把头一埋,默默咬碗里的煎蛋,“我瞎说的。”
钟萍顿时拿筷子不轻不重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姑姑胃口不好,小孩子别乱说话。”
她也是女人,严青的样子的确有点像是失恋了,只是这样的话终究不好说出来。
家里走的人只有一个——骆明远。
她心里冒出这个猜想,实在觉得有点震惊,这个念头在心里转了好几圈,愣是不敢相信。
钟萍满以为,以严青的条件,眼光绝对是高的不能再高的,之前老爷子介绍的孟长平,后头来的章英杰,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严青怎么会……
只是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好。
一家人各怀心事,默默吃饭。
休息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章英杰往严家勤跑了一阵子,后面得知骆明远走了,居然就不来了,说是休假休完了,要回去工作。
部队里休假很少,批一次假也困难,严大爷也是当兵出身的,对此并不意外。
章英杰八成是把之前攒着的假期一次性都休完了,在j市走亲访友浪了一圈,后面就该回去干正事了。
男人嘛,有点事业心总是好的。
严青照常在工程部里实习,天天跟着看图纸画图纸,倒是不跑工地了,严大爷也放心不少。
这么一来,很快就到了毕业的日子。
骆明远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杳无音讯。
九十年代,通讯远不如现代发达,手机也没有普及,骆明远没手机,也没有座机,也没有固定地址,严青根本就没有任何他的联系方式。
何况,她也根本不想联系他。
只当自己爱过一个人渣吧!
她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休息,在家还陪着老太太浇花,有时候还和大嫂钟萍一起练书法,把老爷子下巴都给惊掉了。
她还曾提出要给严易辅导功课,不过被小豆丁给拒绝了。
就严青那个脑子,谁辅导谁还真不一定。
交了实习报告以后就到了拍毕业照的日子,这天章英杰特意从部队请了一天的假,说是来见证两位大小姐的毕业典礼。
只有严青知道,他之所以出来,并不是因为同两位姑娘发小情深,主要是他本人是高中毕业进的部队,后来才考的军校,从来就没经历过正常的大学生活,这件事一直是个遗憾。
他很想体验一下,这才跑过来的。
同一天请假的还有妹控周晋,他是过来给周年年拍照的。
毕业这样的大事,家里本来也该有人出席,周建军忙得很,周沛这天又刚好有个家长会,徐如兰只得先顾着周沛这边,周年年这边反倒没空,就由周晋过来了。
徐如兰对此满是歉意,她也再三跟周晋说了,只是一个毕业典礼,周年年都这么大了,去不去没关系的,不过周晋坚持,她也没拦着。
周年年从小懂事,女儿养到这么大不容易,如今终于大学毕业,徐如兰其实是很想去看一看女儿穿学士服带学士帽的样子的,去不成,周晋能拍两张照片回来也好。
这么着,周晋肩负家庭重任,还带了个相机过来给周年年拍照。
说实在的,周年年根本就不想他过来,跟个保姆似的,寸步不离。
严青这边,老太太身体不佳,不宜出门,老爷子又要去医院做检查,家里一个两个都是大忙人,严青自己也不在意这个,只有她自己在。
周晋样貌实在太出色,往人群里一站,真是鹤立鸡群,一来院里,马上就不停有女生过来问周年年这人是谁。
来学校周晋穿的是正常服装,但是他常年呆在部队,身姿体型远比寻常人要挺拔许多,即使穿着普通服装走在人群里,也是十分显眼。
周年年在院里人缘还不错,很多女生名义上是跑过来跟她打招呼,实际上就是来看周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