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修靠在沙发背上,面色很是难看。
方才出去拿这套衣服不假,但同时也是去见一个人——戒毒所的所长。
那一张血检单和一张尿检单表明苏小萌有嗑药的迹象。
这让殷时修震惊不已。
他找过苏小萌的学长,那个叫黄新觉的男人。
他以为苏小萌是校友聚会时候出的事,可黄新觉却说那天晚上苏小萌其实早退了。
她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奇怪的现象。
唯一让殷时修比较在意的恐怕就是送苏小萌的人是任懿轩这点。
因此,他特地还打了电话给任懿轩,询问他那天聚会结束后带苏小萌去了哪。
任懿轩告诉他,苏小萌不愿意乘他的车,所以出了酒吧后自己打出租车回的家。
他说的话,殷时修是信的。
因为就连殷时修也没能想到任懿轩会去侵犯苏小萌。
殷时修自身是个工于心计的人,所以很能洞悉人心。
他知道任懿轩心有不甘,也知道他心存恨意,但任懿轩受过良好的家教,并且……他很爱苏小萌。
看他在商场上的作为就知道了,他卯足了劲儿带着团队和殷氏抢案子。
约莫就是想借着商场这个战场发泄掉他的怒气。
任懿轩心里是有气,但他并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在商场人能混的如鱼得水的人不会去钻牛角尖。
殷时修介意任懿轩,是因为他和苏小萌有一段他插不了足的漫长的过去,而不是怕他有一天会把苏小萌抢走。
任懿轩是个聪明人,同时,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苏小萌和他结了婚,有了孩子这一点,就已经确定了他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
这一点可以从当初小萌怀孕,他毫不犹豫的让她把孩子打掉这点推断出来。
况且,任家与苏家多少年的交情摆在这,那任家父母嘴上不说,但殷时修也感觉的出来,他们一心盼着小萌能成他们儿媳。
但即便小萌没有和任懿轩在一起。
任家也没有断掉两家的交情,可见任家父母也是重情谊的人。
所以任懿轩真的会去伤害苏小萌,那也恐怕基于言语上,若说实质的伤害,殷时修觉得不可能。
因此,殷时修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个猜测……
苏小萌染上了毒品。
他拿着血检单和尿检单去找了戒毒所的所长。
所长是个和殷时修年纪相仿的男人,两人在伦敦念书的时候便认识。
将苏小萌的近期状态描述给他听,
“精神状态极差,像是在压抑着些什么,黑眼圈很重,晚上很难入睡,即便睡了也常做噩梦,极速消瘦,还有些自虐倾向,身上都是自己抓的血痕。”
当时所长听完殷时修的描述,盯着手里的血检单,有些疑惑……
“成分应该是摇头wan没错,只是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吃的药,而这个检查又是吃完药多久后才检的,看不出剂量……所以不能定断是刚开始碰这玩意儿,还是碰了有一段时间了。”
“可我不能理解的是,染上毒品的人,为什么会自己去做这个检查。”
所长看向殷时修,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殷时修所不能理解的。
“还有,我想问你妻子现在还会给孩子们喂母乳么?”
他这么一提,殷时修才意识到,这些天,她是真的没有给孩子再喂过母乳,于是摇头,
“不仅如此,她也不让我碰。”
“她应该是沾了毒pin。”
“……”
殷时修闭了闭眼。
“我推断你的妻子应该不可能主动去碰这东西,从她会去做检测这点,大概也是等她自己意识到不对之后,心存疑虑才去的。”
“……”
这点殷时修能明白。
小萌绝对不可能主动去沾染这东西。
“可是这几天我在家里仔仔细细的找过,她上下课也是我自己去接,没找到过那些东西,也想不出她哪有时间去吸du。”
“如果一个人存心要藏……就算你有心找,也不见得找得到。”
所长说着,紧锁的眉头一直没能舒展开……总觉得有一个点对不上,但又说不上是具体的哪个点。
“通过你所说的,我只能推断出她确实染上了毒pin,并且七八成是已经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