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照喻点的,那人自然不敢切,两支话筒放在她面前,她并没有拿起,任由哀婉的粤语原声唱着,像埋怨,又像自诉。
回避我/对答错了以後/回避我/还借意对我去挑剔什麽/说我敏感不可揣摩/赢下我/很风光
遗下我/你会冷战以後/遗下我/谁也会劝我看清楚什麽/太爱你又忐忑惊慌/回电我/可不可
我在如此悲哀的拍拖/为何紧抱不放/看着自尊剥落一秒秒增多/爱是残忍得不到结果/握紧我心窝/这是弱者不顾公开的悲歌
我问如此悲哀的拍拖/为何得我一个/笑住留恋生命缺乏你抚摸/不想沉溺哭泣得过火/输给了心魔/继续自欺奢想得你陪住我/这样傻恋兜圈的结果/明明想要醒觉/却突然很开心/因你回电我
稍微注意到了歌词的人,都能明白陆照喻不亲自唱的原因,太过卑微,不能想象以她的身份,会含着眼泪放低姿态,但她的目光曲曲折折地望着蔺冬昂。
蔺冬昂没什么表情,一定要定义,只有些许的不耐烦,他是在场不言而喻的男主角,却不曾入戏。
包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与自动播放的下一首歌隔离,蔺南暄引开话题:“好像有一首国语版。”
立即有人接:“猜不透。”
蔺南暄道:“那首的歌词更好点。”
“我会,我唱。”
高中的时候,麦茫茫醉酒后,耳机内循环播放着猜不透,表达对顾臻的复杂心境。曲调重演,她攥紧衣裙,心烦意乱,在手机上打“我先走了”,递到蔺冬昂眼前。
位置近门,麦茫茫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想到蔺冬昂跟着起身,扣住她的手腕:“去哪?”
蔺冬昂身量高,又是关注点,一站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们,音乐暂停。
麦茫茫面色阴沉,蔺冬昂淡道:“所以说你,不在乎自己,却很容易被别人影响。”
方才顾臻凝神听完整首歌,现在更是眼底深晦,寒气森然,蔺南暄觉出异样,在心中叹息,她组了一个什么局?这两人
νΡō①⒏.℃ōM之间的问题纷繁复杂,还未得到解决,偏偏蔺冬昂半路杀出。她自己是不爱强求的性格,有一点勉强宁愿不要,她哥哥正好相反。
不过,蔺南暄侧目,她也很好奇顾臻吃醋和失控的样子。
麦茫茫找了个借口:“我不舒服。”
蔺冬昂把外套搭在手臂:“走吧,我送你。”
陆照喻忍无可忍:“蔺冬昂,我来昳城第一天,为什么你连坐久一点都不行?”
“不想。”蔺冬昂漠不关情,“昳城我不算东道主,有南暄招待你。”
跑车开上高架,疾驰至麦茫茫的公寓。
麦茫茫以为送她回家是蔺冬昂的推脱之辞,她当够了全能工具人,隐隐头痛:“刚才我可以自己走的,下次不要拿我当借口,害我成为众矢之的。”
“我需要用你当借口?”蔺冬昂下车,懒怠于澄清,“算了,你上去吧。”
麦茫茫奇怪他的多此一举:“你不走?”
蔺冬昂靠在车门:“你上去我再走。”
麦茫茫准备离开,却听他叫停:“在你心里,我不是一个认真的人,对吗?”
麦茫茫转身:“嗯。”
夏夜温凉的风拂过麦茫茫的头发,长裙蓬起又坍塌,雪纺轻盈如丝,在她身后飘飘忽忽,像她也要乘风而去,蔺冬昂直觉应该抓住她:“如果我说,你是例外呢?”他看着她道,“送你回来,只是因为我想送你,没有其他。”
“茫茫。”
蔺冬昂第一次这样唤她,麦茫茫一怔,犹豫着他表达的是不是她领会的意思:“你”
蔺冬昂向前一步,距离缩短,他扶着她的侧腰,轻吻她的额心,再缓缓地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