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把剩余不多的力气都释放出来一样，唐立整个人都靠在林潇然身上。
他打着石膏的右手还垂在胸前，只能用左手紧紧揽着林潇然的腰。林潇然被他无措地困在怀里，想挣扎又怕碰伤他。
“唐立……那个，你松松，你手腕……”
林潇然用手轻轻推着唐立的胸膛。但唐立只是稍微松了松力气，并没有放手。
他把头搁在林潇然的肩膀上，开口时的声音很小：“谢谢……你帮我带那个慕斯。”
“我第一次登上很大的舞台，是读高中的时候。去布加勒斯特参加国际比赛。舞台好大，顶光一打，我走上去的时候，几乎看不清下面的观众。那时候弹钢琴这件事情很简单，只有琴键和我而已。”
“后来这件事情，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琴不是琴，音乐也不是音乐，舞台也不是舞台了。”
“再后来，没有人需要了钢琴，我也不需要那时的我了。”
“我真的很高兴你来了。”
唐立松开了揽着林潇然的手，后退了一步。病房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开灯，唐立的脸多半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唯有看向林潇然的那双眼睛，明亮温柔，像是盛了一池暖风吹皱的水。
“也…没什么。慕斯拿来了，我要走了。”
林潇然咬了一下嘴唇，转身想去推门。
唐立猛一下拽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