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名叫李冬梅,是外地嫁进冬山屯的,大哥名叫赵铁柱,是土生土长的冬山屯人。也是最典型的东北大老爷们个性。用冬梅的话说,发起火来能吼跑山里的大狗熊。
喝酒抽烟打牌干架一样恶习没落下,门儿清。平日里对冬梅也是没个好脸色,说烦了就动手,冬梅这些年没少挨揍。
不怕王冬川笑话,要不是天生有病生不了娃,冬梅早就跟人跑了,才不伺候他这种烂脾气。
可最近一个月却奇了怪了,自从那天铁柱下地干活回来发烧后,他整个人都变了。脸上吧,总在笑,笑到抽筋了也不停,跟出门捡了一包金子似的。
而且脾气也好得没话说,逢人见面都会打招呼问好,邻里街坊的有个什么事情跟他一说,毫不含糊的就去帮忙了,也不谈报酬,简直就是活雷锋。
在家里就更不得了了,平常洗衣服烧饭的活计,一跟他说就急眼要动手,可现在只要冬梅叫,他就会立马去干。大雪天,还坐在院子里用冷水洗被单,那手都冻到红彤彤的裂口出血了也不叫一声疼。
隔壁邻居都说这是老天开眼了,让冬梅白捡了一个这么好的爷们,还开玩笑着说愿意跟她来换。
可每天和这个完全变了性子的男人睡在一起他总有点慎得慌,心里没着没落的。她也带铁柱去哈儿冰市医院看过,可都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的结果都是感冒,开点感冒药就好了。
药吃了,那低烧一直没停过,白天大概38.8度,晚上上了炕就接近40度,晚上会咳得比较凶,有时候一宿一宿的不带停,但都是干咳,没有痰。
问他难受不难受,他只是笑着说,咳着舒坦。
“老姐,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有点过,但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哥病了,而且病得不轻。”王冬川叹息地坐在了大衣哥的面前,收起了手电筒,也取下了脖子上的听诊器。
“大夫,你就随便治吧,你是好人,俺信你。”李冬梅拍着厚实的胸脯道。
“啪!”王冬川冷不丁的一耳光抽到了赵铁柱的脸上,下了劲了,赵铁柱的脸一下就通红了一大片。
“大夫!”李冬梅虽保证理解,但还真没见过这样看病的。
“你是猪吗?”王冬川甩动着手掌冷目问道。
“您说是就是,俺听大夫的。”赵铁柱傻兮兮地笑着。
“那好,现在把手抬起来,推起自己的鼻子学猪叫。”王冬川一本正经道。
“别啊,爷们!”李冬梅想制止的,但赵铁柱竟然真的照做,学猪哼哼起来。
“喂!你到底几个意思!”李冬梅也是火了,一把揪住了王冬川的脖领子。
“老姐,你没猜错,哥确实病了……而且病的是这里。”王冬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