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渐入梦乡,爱溺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等她睡熟了才起身,帮她把枕头放平,被子盖好,看她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平静地一起一伏,柳念飞才蹑手蹑脚地踱步离开。轻轻推开阳台的门,走了出来。
阳台内侧的一面,放着一个不起眼的角桌,桌上是一瓶不起眼的药片,光秃秃的瓶身上什么名字都没有,但只有他知道,这是他病发时的救命草。
早年的柳念飞,一切的人生都按照早已被父亲制定好的计划进行,高中便成为特训生,大学去美国读军校,在校期间就加入预备役军官训练团。他的身体和精神从来都不完全属于他自己,所有高强度的体力和意志力的训练都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不可逆转的痕迹。
即使在他弟弟自杀以后,他负气出走,逃开了家里对他思想的钳制,多年的超负荷特训还是让他的物理性身体机能受到了损伤。变压性眩晕、肺气压伤、阶段性肌体亢进……,以往病发的时候,他只能躲起来自己咬着牙抗下去,实在受不了才会吃一些抑制中枢神经的止痛药,又因为担心副作用不敢过量或者长期服用。
今天本来又赶上了亢进反应的发烧阶段,要不是小妖一个可怜巴巴的电话打给他,叫自己接她回来,他应该就会坐在这个阳台上的角桌旁,自己强忍到天亮。然而自打从进门伊始,他就被那个小妖精迷得丢了魂儿,发泄似地狠要了她几回,不知什么时候烧竟然退了,沉重的四肢也逐渐轻盈起来,连头脑里原存的一阵一阵眩晕也好了。
她就是他最好的良药!
想到这,他不觉回头看了看屋内的女孩,好像又在做梦,手臂突然在空中挥了一下,嘴里还咕咕哝哝的。
他走进去,把被子拉开,轻轻地盖住被她甩出来的胳膊,看着熟睡中的少女,若有所思。
她的状态很奇怪,刚才一直就好像丢了魂儿似的,又没头没脑的问他什么做梦的事儿。
特别真实的噩梦,有真实的人在里面,醒来还有感觉……
柳念飞轻轻的在床边坐下,微微蹙着眉头,静悄悄地从她枕上拾起两根落发,转身走到隔壁的书房,小心翼翼地拿过一个信封,把头发装了进去。
他把书房的门关好,盯着黑黑的电脑屏幕出了一会儿神,才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