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策的眼皮跳了一下,他听见自己问:“陈枫开的舞蹈工作室和私房菜馆,是不是迷叶和……徽松客?”
“你怎么知道?”赵进一愣。
……
陈绯在一阵天旋地转中醒来,只觉得异常颠簸,她四肢无力,脑子还很迷糊,迟缓地掀起眼皮,发觉自己被人扛在肩上,正走在一条又长又窄的小巷里。
四周寂静无声,连个过路人都没有。陈绯从香水气味判断出来扛着自己的人是轩轩,静心听了听脚步声,应该也只有轩轩。陈绯评估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战斗能力,没反抗也没作声。
穿过深巷,入眼的是一条堆满淤泥的臭水沟,枯草烂叶随处可见。轩轩拐了个弯,带着陈绯进了旁边的一栋破旧小楼。
这楼比肖策租的房子还破,竟然还没有拆除重建,想必位置相对偏僻。
轩轩扛着她上了二楼,已经有点喘,他边走边歇,最后停在三楼,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极其老旧的小屋子,一室户,水泥地板开裂,墙壁掉粉严重,但奇怪的是,屋子里干净整洁,显然只做过清扫,没有重新粉饰装修过,像是在努力地保存着最原始的模样。
靠墙的铁架子床锈迹斑斑,不知道什么年头的了,轩轩把陈绯放上去的时候,她听见极其骇人的吱呀声。
轩轩端详着陈绯的“睡颜”,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卷情趣捆绑绳。他手法熟练,很快以“双柱缚”将她双手捆牢固定在床头。
他动作温柔,陈绯全程都没有感觉到痛,她想,也许轩轩并不打算伤害她。
可他为什么要将她绑来这里?
“别装了。”
这个时候,轩轩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醒了就陪我说会儿话。”
……
“看来真是这样。”
医院走廊中,肖策握着手机,心想,这么一来,最近陈绯和宋银川碰到的那些污糟事,恐怕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他觉得有必要快点联系到陈绯,语气有些急,“赵警官如果没有其他……”
“你先别挂,我还没说完。”赵进急吼吼道,“刚只是个铺垫,我之所以跟你说那么多,是因为这些和花雨巷的旧案有关!”
肖策心里一个咯噔。
“你不知道吧,刘浩轩当年在花雨巷,他们总去的那个舞蹈教室是陈枫的产业。旧厂房是陈枫买下来的,也是他出钱改成了舞蹈教室,后来大壮死了,隔了一年,他又把房子转手卖出去了。”
“你是说……那舞蹈教室,等于是轩轩自己家开的?”
“是啊!”赵进说,“现在再去想想刘浩轩给的不在场证明,监控吧,是自己家安的,人证呢,自家招来的员工……是不是古怪?我这边扫黑除恶专项组行动已经开始了,根本抽不开身,就让S城的同事帮我去查,尤其是那个姓孙的门岗,一定要好好盘问!我同事今天中午刚给我回了消息。”
肖策的手心一点点发汗,低声问:“孙叔……被买通做了假证?”
“不是!不是买通,是他坚信案发当晚轩轩真的在舞蹈教室跳了一整晚的舞。”
“他坚信?”
“那姓孙的,儿子好赌,自己天天晚上偷着出去拾破烂回来卖,又怕翘班这事说出去工作保不住。所以被我们调查之前,自己找了监控来看,他哪懂监控哦,以为拍到什么就是什么,信以为真,一口咬定自己亲眼看到轩轩跳了一晚上的舞。他奶奶的,私人监控时间日期想作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更何况,连这厂子都是他们自己家的!”赵进语气激愤,“等把赵承东提回来,我还真是要好好问问他,搞不好这次能有意外收获。”
“你们去抓人了?”肖策一凛,声调都变了,“什么时候的事?”
花雨巷的旧案是赵进私人在查,所以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他可以第一时间告知肖策。可是抓捕赵承东、起底那间披皮会所的行动,赵进无法透露。
“两码事,我们警方的行动内容和旧案无关,我也不方便告诉你。反正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来起诉非法经营、涉黑涉毒分子……”
“人是不是还没抓到。”肖策的心颤得厉害,心中愈发强烈的预感几乎攫取了他的意志,“是不是还没抓到!”
为什么轩轩要走这步蠢棋?
为什么忍不了了,为什么要在今天放出照片,放弃在陈绯面前的伪装?
在这一刻,肖策终于彻底明白过来。
因为来不及了。
“是还没抓到。不过你要相信我们刑侦技术和……”
赵进的声音像是悬在空中,肖策脚下生风,飞快地往楼下冲去。他挂了赵进的电话,不断地拨陈绯的号码。
无人接听,始终无人接听。
肖策心乱如麻,跑到楼下,往医院门口的主干道边狂奔,打车的时候,他又调出号码,打去尘嚣前台座机。是小妹子接的电话,她不知道肖策为什么如此着急失措,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说自己才过来上班,工作室里没人,也没看到陈绯。
“肖策师兄!”
这个时候,路边水果花店里走出来两个女孩子,一个提着果篮,一个捧着花,像是要去医院看望病人。
其中叫住了肖策的,正是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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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姨奶:这本签了实体出版。编辑找我商量了一下,出于防盗文考虑,最终章将会以图片形式发在我的微博上(@粥小九),谢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