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女人,比如李文森。
她脚上的鞋,精致易碎,过于窄小的鞋尖能把她的脚趾磨出血来,镂空的设计从不防水。
可她就愿意穿这双鞋出门。
无论晴天还是雨天。
也无论她是爬山,爬树,还是爬窗户。
……
而此刻,这双红色小巧的鞋子,正慢慢停在陈郁面前。
“如果你沉默,我就当作默认,如果你反驳,我会当做心虚。”
鞋尖轻巧地转了一个弯。
透过鞋子上精致的花纹,可以看到鞋子主人双足上白皙的皮肤:
“你想如何回答?”
“回答什么,我晚饭吃了没有?”
陈郁面无表情地说:
“抱歉,这个问题你在那个男人进来之前已经问过我了,博士。”
他指得是乔伊进来之前,李文森端着粥问他饿不饿的时候。
“的确,一个小小的测试。”
李文森蹲下来,平视着他的眼睛:
“顺便观察一下你的撒谎习惯,建一个简单的量表,我就可以交报告了。”
所以她才能那样笃定地说,她一切的审讯方式,都严格按照规定执行。
“可惜你弄错了,我没有撒谎,你也没有办法证明我在撒谎,你靠这个给我建立的测谎参数站不住脚。”
陈郁平静地说:
“你凭什么说我在撒谎呢?凭我刚才眉毛扬起了一毫米,凭我眼轮匝肌抽搐了零点三秒……还是说,你想告诉这群警察,你下午和我睡在一起,才这么清楚我有没有吃晚饭?”
的**措施做得极好,所有窗户的表层用的是和隐形飞机表面一样的反光材料。
他笃定她不能戳破他的谎言。
“抱歉,测谎本身存在一个悖论——你不建立参数,理论上就不能论证我在撒谎,但如果你不能证明我在撒谎,你就无法获取我的参数。”
也就是说,在这种自愿出席的审讯里,只要证人不配合,理论上,测谎师无法获得结论。
陈郁坐在地上,四面都是白色粉笔写出的数字:
“我拒绝回答你任何涉及**的问题,如果你试图套我的话,或者强迫我作证,我会立刻请我的律师向法院提起诉讼。”
……有没有吃晚饭也叫**?
“怎么办,我真害怕。”
李文森一点都看不出害怕地耸了耸肩:
“那我们换个问题……你对西布莉的死亡时间,是否还保持着原来的看法?”
“当然。”
“之前的话不作为呈堂证供,现在是了,你如果撒谎,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李文森盯着他的眼睛:
“我再问一次,你看到起火的时间,是否是凌晨一点五分?”
“是。”
陈郁审慎地说:
“我的计算可能出现了失误,但是我看见火光的时间,就是凌晨一点零五分。”
“我相信。”
李文森点点头:
“但是,你为什么会算错?”
“是人都会犯错。”
“恰好这个错误可以混淆西布莉死亡时间?”
“我没有。”
“凌晨一点,你在哪?”
“我已经告诉你们,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算数。”
“也就是说你没有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