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前未婚夫又不是从哪个时代跑来的远古生物,世界各地的米其林餐厅都多少涉足过几家,没道理不知道现在用的都是电磁炉,早已过了点火生饭的年代。
他好像也发现这个借口有点奇葩,下一秒就对牛油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种奇异的被子植物门双子叶植物纲合瓣花亚纲柿目山榄科水果叫什么?”
“……叫牛油果。”
不巧你每天早上都要吃的东西。
李文森按住额头,简直是用对幼稚园小孩的语气在哄:
“我说真的乔伊,你非要和我挤在五平方米不到的地方说话?我在你脖子上系一块餐巾,你去餐桌边乖乖坐着好吗?”
乔伊以极大的科研兴趣研究完了牛油果,这才转身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不好。”
“……”
“文森,我所拥有的时间,就只有这短短两个小时。”
吧台是温柔的灰色,雾蒙蒙的光线从窗外洒进来。他比她高许多,两人面对面站在狭窄的厨房里,她要踮起脚才能够到他。
乔伊望着她巴掌大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他眼中的感情汹涌如同浪潮,就快抑制不住,要把她淹没。
而下一秒,他已经垂下眼眸,俯身轻轻把她拥进怀里。
“就在一个月前,我也从没想过现在这样的困境——等我们回了西路公寓五号,你又会和我保持距离,我想亲吻你想的快发疯的时候,居然还要瞒着家里的电脑。”
李文森手里拿着锅铲,一动不动地任他搂着。
男人冰凉的嗓音像冰镇的橄榄酒:
“抱歉,我不是很擅长找借口。”
因为七年前,他从未想过,他会这样、这样地去爱一个人。
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要找尽全世界的借口,才能和她多呆哪怕一分钟……才能看着他的小女友穿着他的衬衫,洗碟子、切菜,亲自下厨为他做quesadilla。
他好像把他被抛弃的那段时间换算成了秒,要一秒一秒从她身上补回来。
小客厅里满是熟透水果的香气,浅绿色的牛油果和土豆泥搅拌在一起,她的手指握着木勺,一下一下地旋转,间或撒上芝士碎,空气里弥漫着淡奶油甜腻的香气,甜得人心里发痒。
“乔伊,盐。”
既然不能把他赶出厨房,李文森干脆使唤起她超高学历兼全世界最聪明的前男友。
下一秒,一小瓶海盐递到她手里。
“乔伊,芝士没有了。”
记忆中似乎经常听到这个名词,乔伊在吧台上搜寻了一下,凭着渊博的词源学背景和灵敏的嗅觉准确地找到了芝士。
“乔伊,迷迭香。”
李文森打算做个朗姆酒酸奶芝士冻,一边当着他的面俯身在柜子里找酸奶,一边说:
“还有,看看台子上有没有朗姆酒。”
……哦,俯身。
这是危险的举动。
她非常非常瘦,小小的一只,穿着他贴身的衬衫也觉得空空荡荡。俯身的时候衣摆散落,他站在她身后,能清晰地看到她漂亮的线条,顺着他昨晚吻痕的方向,一直延伸向别人不可知的尽头。
有点……口渴。
怎么喝也喝不够,怎么填也填不满的……渴。
他盯着她,目光越来越幽深。
李文森又催了一句朗姆酒,乔伊头也不回地从身后架子上拿出一瓶,却没急着地给她,只是打开瓶盖,轻轻抿了一口。
下一秒,他直起身,站在李文森身后,修长手指极慢、极慢地翻转——
琥珀色的液.体,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澄澈的弧线,慢动作一般,在她脊背上迸溅开来。
浓郁的酒香,一点点渗透肌肤,又顺着她的长发滴落。
苍白皮肤,漆黑长发,迷迭香。
李文森身体蓦地腾空而起,落在冰凉的吧台上。
她刚起床未曾换衣,下.身只穿了一条维多利亚的蕾丝系带内裤,乔伊在抱起她的时候已经拉开了那条黑色冰凉的细绸缎,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曲起她一条纤细的腿
——
“我很渴。”
她身上满是朗姆酒的香气,金色的酒液渗透了她身上的白衬衫,极暧昧地勾勒出她身上的曲线。
乔伊保持着这个姿势,慢慢俯下身,吻了吻她心脏跳动的地方。
“我在沙漠里走了太久,可你总是不让我下雨。”
他的吻一点点流连在她锁骨,身体却还停留在那里,不往前,也不后退,只是极其难耐地与她厮磨,声音好听得要命:
“所以我很渴,很渴很渴……你是否能施舍给我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