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于道:“那玄衣军的统帅眼下昏迷着,怎么办?”
“军情紧急,拖延不得,我先将两军粮草一起送走。等他病好了,让他自己回巴东。”
阿巴于道:“是。”
一个时辰,军队集结完毕,李继勉将奎鲁叫到身边叮嘱道:“明日天一亮,你们立即出发回河东,看好小五,不要让她跟玄友廉有任何接触。”
奎鲁道:“小将军放心,我奎鲁心中有数。”
李继勉骑在马背上,最后看了立在人群中的李五一眼,收回视线,带着晋军与玄衣军护粮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大军行至半夜,夜空中突然火光冲天,方向正是娄崆山的方向。李继勉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命阿巴于与卡萨唔黑两人护送粮车加速赶路,并再三叮嘱他们这批粮草十分重要,路上绝不能有失!
阿巴于与卡萨唔黑郑重道:“将军放心,属下愿以项上人头保证,一定会将粮草一车不少地送回巴东。”
李继勉遂带着哈胡弩和一百精锐骑兵,迅速向娄崆山折返,急奔了一个时辰,遇到逃出来报信的玄衣军骑兵,胸口中了一箭,见到李继勉等人后,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李继勉赶紧下马上前扶起他:“城中发生何事,为何火光冲天?”
那骑兵奄奄一息道:“沈修不知怎么打探到我们有大量粮草送入娄崆山粮仓的消息,带兵夜袭。城中驻扎的军队都随将军走了,我们毫无防守之力,沈修不知道我们已将粮草运出,四处找不到粮食,于放火……屠城。”
说完最后“屠城”两个字,那玄衣小兵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李继勉心脏扑通跳得厉害,心里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再次上马,带着一百骑兵向娄崆山奔去,抵达娄崆山脚时,天已大亮。
沈修深入敌后偷袭成功,丝毫不恋战,干脆利落地辙了兵,此时娄崆山脚的县城完全是一片被大火焚毁的废城,城中遍地军士和百姓的尸体,大部分被烧得面目模糊,无法辨认。
李继勉颤抖着声音道:“哈胡弩你去找,奎鲁还有……小五,他们,活要见人,死要——”他喉咙哽了哽说不下去了。
哈胡弩眼睛红了红道:“属下明白。”
清点了三天烧焦的尸体,哈胡弩红着眼走到李继勉身边道:“找到奎鲁的尸体了。”
李继勉三天三夜未睡,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人如触电一般直接跳了起来:“带上来。”
一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躺在地上,根本认不出他身前的像貌。
哈胡弩道:“尸身完全无法辨认,我是根椐脖子上戴的兵牌确认他的身份的。而小五,奎鲁并没有给她配兵牌,所以……”
李继勉满眼血丝,握紧拳头:“去查,是谁勾结沈修,出卖送粮军的行踪,去查!”
粮草白天送到,晚上就发动夜袭,若没有内应,绝对无法对他们的行踪了解得这么详细,要不是上面突然来了命令,将粮草连夜送出,十万石粮草将全部付之一炬。没有粮草,守在巴东的玄晋大军将再无力与成军对恃,只能退兵。
三天三夜未睡,李继勉的脸看上去扭曲而狰狞:“查,无论是谁,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是,属下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时雨同学的地雷,大么~
第056章
入骨的疼痛让李五从昏迷中醒过来,她仰了仰身子想挣扎着坐起来, 便听旁边传来声音道:“别动。”
右肩的剧疼让她又躺了下去,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山洞, 玄友廉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道:“张嘴。”
李五疑惑道:“啊?”
玄友廉挤了挤手上黏糊糊的东西,绿色的汁液就滴到了她的嘴里, 又苦又臭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咳了起来,伸出还有力气的左手去挡,却被他拉开, 一串汁液直接挤进了她的嘴里, 她被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
“一会有你受罪的时候,你先别急着叫唤。”
李五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胸口被冷风激得一凉,她微仰起头,就见自己的甲衣已经被解开了,露出白布裹胸以及脖颈边雪白的皮肤, 她的脸瞬间红透:“你干什么?放开我!”
玄友廉按住她的手:“还有力气乱动?看来一会应该能熬得过去。”
玄友廉说着, 一刻不缓地将她衣裳解开, 随即拿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将她右肩上粘在血肉上的布料用刀割开。
李五忍着痛侧头看去, 这才发现右肩的剧痛是因为中了一箭。此时精铁箭矢插在肉里,箭杆已经被折断,露出满是木刺的断口。
玄友廉将她肩伤处的衣裳割开后, 又对她道:“张嘴。”
李五只当他又要喂她喝那难喝的药汁,立即抿唇死活不肯张开。
玄友廉直接将手指伸进她的嘴里,李五恶心得要避开,他直接撑开她的嘴巴,将一个布条塞了进去。
李五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就见他拿起旁边架在火堆上被烤得滚烫无比的匕首,按住她的肩,直直朝着她的箭伤处插了进去。
“呜呜呜……”李五痛得惨叫,却被布条塞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剧烈地扭动身子想逃开,却被玄友廉死死按住。李五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刃插`进肉里,挖动箭头而磨擦到骨头的感觉,她痛得额头直冒汗,几欲晕厥。
好在玄友廉动作熟练,没有折磨她太久,很快就听一声轻脆的金属声,滴血的箭头被他取出扔到一边的石头上,同时早调好的草药泥被他塞进了她右肩的血窟窿里。
嘴里的布条被取出,李五痛得彻底没了力气,瘫了下去,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她感觉到玄友廉的手放到她胸上,竟开始解她的裹胸。
她大惊,按住他的手,虚弱道:“住手!你干什么?”
玄友廉瞥了她一眼:“你的伤口要包扎,没有干净的布,你这裹胸的料子倒是不错,还是说你要用我身上这件衣服扯下的布条来包扎?”
李五看了一眼他身上混着血泥的粗麻布衫,咬了咬牙,只能移开手,撇过头去,感觉他一点点将她的裹胸解开。解开两圈时,李五猛地发力按住他的手,恨恨道:“这么长够了吧。”
玄友廉的手顿了顿,眼睛里在冒火,但表情还是冷冷的:“缠这么多布,难怪没胸。”
李五红着脸道:“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