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一怔:“啊?”
一个宫女匆匆跑来到道:“玄大人,您的表妹找到了,找到了。”
玄友廉立即站起来:“在哪里,带我过去!”
那宫女让开路,李五戴着面纱过来:“表……哥,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玄友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你跑哪里去了?”
“一时贪玩,看到皇宫里什么都很新奇就自己转了转,结果没想到迷路了,让表哥兴师动众地找我,小五十分惶恐。”
刘玲儿站在玄友廉身侧,被她打扰了与玄友廉会面的时间,心情十分不悦,可是现在却不敢再对她出言讥讽。看到玄友廉找不见她后兴师动众的模样,她明白这个女人对玄友廉肯定十分重要。刘玲儿并不是笨蛋,察言观色这种最基本的生存之道还是懂的,遂道:“小舞妹妹回来就好,既然无事,廉哥哥,我们回花园去吧,我命宫女拿些可口的糕点来,给小舞妹妹尝尝。”
“不用了,今日就不多打扰公主殿下了,廉这就带着表妹离宫,告辞。”
玄友廉没有多顾及刘玲儿的反应,直接拽着李五的手离开,等到了上阳宫门口,玄友廉让守卫先将李五带出宫门,在宫门外的轿子里等着。他则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不一会顾礼德左右四顾着,走到了他面前,恭敬道:“玄大人。”
“倒底是怎么回事?”
“李继勉突然让老奴将大人身边的女人引过去,老奴也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事发突然,老奴未来得及向大人禀告,请大人恕罪。”
玄友廉摆摆手:“没事,这件事你做得对。你的身份十分重要,千万不要让李继勉对你产生怀疑,若他让你做什么事,你仅管去做。”
“是,老奴明白。”
“回去吧。”
李五在轿子里等了一会,才见玄友廉从宫门中出来,踏上轿道:“即刻出宫。”
轿子抬出洛阳宫门,却停了下来。
李五疑惑道:“廉公子,怎么不走了?”
玄友廉将她引到洛水边:“来洛阳不欣赏一番洛水风光,便不算来过洛阳。”
洛阳城被洛水河自西向东一分为二,洛阳宫外就是洛水河。李五看着河边缓缓靠过来的小船,而那两顶空轿子里却坐进去两个人,被抬着渡桥而去,心知玄友廉这是防了一手,怕回去的路上有变,看来是知道她已经跟李继勉见过面了。
李五跳上船,小船很小,就一个船夫,玄友廉已经先一步进了船篷,李五便也走进去,一进去,玄友廉就扯下了她的面纱。
李五脸一红就要去捂脖子,玄友廉冷冷道:“还需要捂吗,当别人都眼瞎吗?”
只见李五脖颈间满是吻痕,连脖子后面的皮肤上都是。她一回来,玄友廉就注意到了,忍到现在才发作,眼神里满是寒光:“看来你是见到他了,公主殿下说他来宫中当了个侍卫,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这么片刻功夫,看来你俩办了不少事啊。”
李五沉默了一下:“廉公子,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已经是李继勉的女人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将我留在身边不放。”
玄友廉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在李继勉身边呆了三年,怕早已不是处子,可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分外刺耳。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管,从现在开始,你呆在我这身边,不许再跟他接触。”
李五迟疑道:“廉公子,你总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玄友廉冷着眼,掐起她的下巴:“喜欢?当然,漂亮的女人男人都喜欢。你一个奴隶也不需要什么名份,就算身子脏了也没事,反正我也是留在身边当玩物。”
李五:“……”
看着眼前表情露出阴狠模样的男人,李五彻底搞不懂这个男人了。如果说是被她的美貌吸引,想亵玩一番,三年前她根本毫无姿色可言,他为何要派人去劫她?如今她虽有姿色,但也不至于让他迷恋到不惜代价也要留在身边,甚至正面与李继勉冲突的地步,这么不理智的行为明显不是玄友廉的性格。玄友廉是一个很能隐忍的人,不应该会这样冲动行事。
下船后,又坐半个时辰轿子,两人回到别院。到了别院门口,徐敬仪已经在那候着了,见到玄友廉后道:“廉公子,你平安无事就好。我接到消息说你出宫的轿子被人劫了,赶紧带人去救您,到那才发现是轿子中坐的不是您,于是来别院看看公子安全回来了没有。”
“我没事。”玄友廉道,“你来得正好,我也正要派人去找你,从今天起,你给我寸步不离看着她,听清楚了,是寸步不离,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或是被人劫走了,我定然拿你是问!”
徐敬仪一怔,与李五对视一眼,随即低头道:“属下遵命。”
“回头你收拾一下,晚上也搬到别院住着吧。”
“是。”
“你先送她进去吧,我还有事。”玄友廉说完跨上门房牵来的马离开了,留下李五与徐敬仪以及一旁的下人。
徐敬仪道:“姑娘,以后多有打扰了,请多见谅。”
李五露出不悦的表情,一甩袖子跨进了大门,徐敬仪紧随其后跟了进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到李五住的院子,院子内一个婆子正在打扫房间,李五道:“阿婆,我自己来吧,你下去吧。”
等得旁边再无别人,徐敬仪在李五面前半跪下道:“殿下,这两年委屈你了,你过得可好?”
李五赶紧去扶他:“我过得挺好的,李继勉对我和十一算很不错了,徐叔,你呢?你过得可好?”
徐敬仪道:“我一直留在玄友廉身边,替他办事,眼下他非常信任我,也算是如殿下所望,成了他的亲信。对了,殿下,你今天进宫见到玲儿和海连了吧。”
“嗯。”
“殿下以为这两人情况如何?”
“玲儿倒还好,反而是海连,我记得他以前没有那么怕人,现在怎么这副模样。”
徐敬仪叹口气:“海连登基前一个月,成元水派人暗杀他,当时一共死了三十多个宫人和侍卫,整个化成院一片血海,海连目睹了全过程,后来就十分怕人。这两年刺杀之事陆陆续续又发生了三四起,海连一个小孩子哪经得起这种惊吓。”
“原来如此……”
“殿下,恕我冒昧问一句,不知道殿下对未来倒底做何打算?眼下海连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他必竟登基为帝,过个几年,帝位会越来越稳,等得玄晋两军灭了成元水,大唐江山一稳,他可就坐稳这帝位了。”
“不会的,玄凉和李制都是野心勃勃的人,绝不会甘心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拱手送到一个小孩子手中,成元水的覆灭只会是一个开始。”
李五有前世,所以知道玄凉和李制都不是良善之人,野心勃勃,有谋逆之心。前世玄凉趁着李幽病重,把持朝政,想篡位夺`权,李五命人秘密联系了与玄凉有仇的代州节度使李制,命他秘密带骑兵入长安救驾。
李制的八千骑兵昼夜行军,十日后秘密抵达长安,而那日正是她与玄友廉大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