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鸣满意的拉了拉自家对象的辫子,“烦就别理他,咱可不能委屈了。”
左单单对他这扯辫子的爱好已经习惯了,偏头道,“你说刘莉莉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不找他算账的。”
“谁知道呢。”沈一鸣捏了捏她的小手,“咱回家吃饭。下午咱们出去走走,明天我就走了。”
听到沈一鸣要走了,左单单心里突然涌出不舍的情绪。这几□□夕相处的,每天都见着面,她都有些习惯了,沈一鸣这会儿又要走了。
不过她也知道,沈一鸣不可能在这里长待,他来这边毕竟是公办的,得赶紧儿把事情办完了回去交差。
沈一鸣也不是那种能为了对象就荒废事业的人。左单单也不想拖人后腿。
回去的路上,左单单被沈一鸣拽着手,也没扯出来。反正都要走了,亲近亲近也没啥。
两人回到屯里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李惠没做饭,原来左水生媳妇今天上午就过来和李惠说了,请他们一家子和沈一鸣一起去家里吃顿饭呢。
左水生媳妇是这么想的,沈一鸣明天就要走了。她和左水生的打算总要让人家知道。这样回头沈一鸣回去给她孙子安排省城煤场的事情就更保险了。
人家请客,总不好不去。左奶奶倒是不乐意去凑那热闹,因为左红军的事情,她这些年和左水生家里多少有些隔阂。李惠给她单独做了点吃的之后,一家子就去了左水生家里。
左水生和儿子们并没有住在一起,这次请客,也就他们夫妻两。毕竟有些事儿当着小辈的面不好说。
和左水生还有沈一鸣喝了两口之后,左水生就提起了自己要退休的事情了。他年纪大了,今年年底就得退下来了。
“水生叔,你这些年干的好,咋不多干几年。”左大成劝道。凭良心说话,左水生这个老队长真的做的好。就因为他这人好,所以队里一直很平静。就说前些年了,其他的生产队闹的沸沸扬扬的,打压富农,整天闹事儿。就他们生产队里面平静,那些富农平时和贫农一样的生活。顶多被人说闲话,也没人敢上门去欺负人。
“年纪大了,早就想退下来了。平时干活,还得管队里一摊子事情。时不时的还得去公社开会,我这身子也吃不消了。”左水生连连摆手,“大成啊,我呢已经和公社说了,推荐你接我的位置。”
“啥,我?”左大成顿时愣了,赶紧摇头,“不成不成,我咋能行呢。我办不好。”
左单单看了眼正微微笑着吃饭的沈一鸣。她总算是知道沈一鸣之前干啥要帮着老队长的孙子进省城煤场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旁边左水生听到左大成说干不了,立马不高兴了,“啥干不了的,我当初也就认识几个字,还不是干了这么久的队长。咱生产队没啥事儿,就是人要勤快,知道为生产队里着想。别学着有些人为了自己当官就啥也不管。我左水生当了这么多年的队长,我是没能进公社,可我对得起良心。咱屯里这些年,一桩事都没发生吧。”
左大成和李惠连连点头。这事儿倒是确实,就说李惠吧,这些年除了老左家自己对她不咋样之外,在屯里可没受啥委屈。这也是左水生管的好,风气正,没学人家瞎闹。
左水生见两人点头了,又看向沈一鸣,“一鸣,你说说,你大成叔适不适合接我的班?”
沈一鸣一直没说话,对这事儿没发表意见,听到左水生点名问他,他才笑道,“老队长您说好就好,您那眼光看中的人,肯定是没差的。”
这话很给左水生的面子。左水生立马乐呵呵的笑,端着酒杯要和沈一鸣碰杯,然后又和左大成碰了一下,“还是一鸣这孩子明白,大成啊,我知道你顾忌啥,不就是你大哥左红军那块吗。我跟你说,犯不着。这队长是给所有人办事的,他干部下来。现在让你干,去哪里都能说得通。”
左大成尴尬的点头,他心里却是有些这方面的顾忌。当年为了这个队长的位置,他和大哥几乎成了仇人一样,他来当队长,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大成我和你说,这队长是荣誉,那也是责任。你自己要是没这个责任感,我也不强求了。”左水生干脆道。他虽然是愿意推荐左大成,可要是左大成自己不乐意,他就没办法了 。反正沈一鸣也在一边看着,都清楚呢。
沈一鸣笑着道,“大成叔,谁当队长都一样,都是为了帮生产队办事。”
左大成犹豫道,“那,那我就试试看。要是我做的不好,就随时把我给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