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叔,正查着,许是此案关系到当今皇后跟国师府,这刑部办事的效率也跟着慢了好几个节拍,这会儿还没有个一定。”温华并非敷衍,事实确是如此。
“既然这案子一时半晌没个结论,三叔以为,玉瑶手里那份家财,也是时候处理了。”温平川本没想逼的这么紧,此前温华亦给出承诺,待案子尘埃落定必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可今晨他得到消息,温华有转移家财的嫌疑,这他就不能不放在心上。
温华闻声,抬了抬头,“三叔何必这样着急,莫不是怕侄儿吞了三叔那份家产?”
“三叔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件事拖下去于你于我都不好,索性今日处理个干净,如此你也好专心守着玉瑶的案子,免得这中间出了什么差头儿。”温平川好言好语道。
“玉瑶尸骨未寒,三叔便找来要分她的家财,这不太好吧?”既要撕破脸,温华说话也无须太客气。
“侄儿这么说话,倒像是三叔多无情似的,我分家产,那是遵了祖宗的遗训,若不积极些,便是怠慢了温府历代家主的这份心思。”温平川因为是旁支,就算有继承家主的本事,却没有这样的资格。
百年前温氏家主为了弥补对庶出一脉的亏欠,便立下此等规矩,算是对庶出一脉的补偿。
“呵,三叔这话未免说的过于冠冕堂皇。”温华看出温平川此来必是想有所收获,眸色泛起一丝冷光,“规矩是这么个规矩,可三叔拿玉瑶的钱,就不觉得心里有愧么!”
温平川皱眉,“我依祖宗规矩办事,何来愧疚?”
“玉瑶死后,经仵作验查,原本当朝的嫌疑最大,却不想两日之后,竟有杀手主动投案自首,声称人不他杀的,且他是受人指派,才会对玉瑶下此毒手。”事已至此,温华便如凤穆所言,诬陷不了苏若离,那便退而求其次。
“有这种事?那杀手可说是受何人指派?”温平川皱眉。
“恨就恨在,刑部还没来得及撬开杀手的嘴,那杀手便于昨晚被一黑衣人暗杀。”温华起身,缓步走正厅前,余光瞄向府门。
“这种事,也只能由着刑部去查……”温平川唏嘘片刻,言归正传,“不知侄儿何是将温府账簿拿出来,你我好好清算一下。”
温华不语,却是迈向厅门。
正待温平川疑惑之际,府门进来一人,他虽不谙官场,亦认出所来之人,正是刑部侍郎,殷荀。
“草民叩见殷大人!”温华出门相迎,四目相视,彼此了然。
此刻,温玉川亦不好坐着,起身迎出厅门,“草民……”
“来人,把温平川给本官绑了!”殷荀一声令下,其后突然涌出一批衙役。
衙役上前之时,温平川手下护院悉数挡在其身前,双方剑拔弩张。
“怎么,温员外还想抗捕?”殷荀冷笑,肃然喝斥。
“草民不敢,只是官府拿人总要有个缘由,这是何意?”温平川心底暗惊,脸上却无甚畏惧。
他自觉未做亏心事,倒也不怕鬼敲门。
“温员外装的可真像!”殷荀嗤之以鼻,挥手间,衙役尽数退至两侧,“昨夜天牢,一自首凶徒被暗杀,事后有人看到,杀手入了你温平川的府邸。”
温平川皱眉,想到刚刚温华所言,心下了然,“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