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冉却还是一眼认不出,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灵感应。
陈斯好像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的一边。
目光在空中相遇,两个人谁都没动,就这么长久的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的,陈斯突然笑了笑。
人群在他微笑的一刻,自发的朝着窦冉的背后走。窦冉逆着人群站着,人潮将陈斯带到她身边。
窦冉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保护自己而抬起的手臂的力度,没有在犹豫。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印在他的唇上。
陈斯的手臂在她腰间收紧,唇在她的唇上辗转,用力的搓揉,像是要将她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身体里。
窦冉闭上双眼,缓缓地感受着陈斯的冰凉的体温,在耳边呢喃地叫着她的名字:“小冉,小冉。”
猛地窦冉感觉到胸前一空,她在抬眸,陈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空荡荡的难民营,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其中。她四处寻找,叫喊着陈斯的名字,但是她的叫声被雨水淹没。
天地间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黑暗,仿佛有人蒙上了窦冉的双眼,她只能盲目的朝前走,突地脚下一空,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仿佛就要掉到世界的尽头。
“陈斯。”窦冉猝然坐起来大叫了声,四下看了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原来是做梦。她拉了拉身下的垫子,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会儿。
雨水落在头顶的简陋的防雨布上“哗哗”作响,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一个星期前,她在这个难民营遇到了陈斯。原本的喜悦很快就被陈斯的冷漠浇灭,看着陈斯面无表情的从她面前经过,她的一颗心像是被放在地上□□了千百遍一样痛。
即使如此,她还是选择在离陈斯不远的地方住下来。
窦冉转身摸了摸身边躺着的婆婆,头还是很烫。她站起来,撩开帘子走出去。
外面的雨一连下了几天,这场雨方式要把世界连成一片的感觉。
雨水淋在窦冉身上,头发黏在她的头皮、脸上,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朝下流。
这么晚了,不知道药站的人还在不在,她身上的钱只够买最后一个疗程的药,也算是报答那个老婆婆收留她的恩情了。
忽然她的耳朵听到雨水中夹杂着奇怪的脚步声,她警觉地一回头,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她拽着那人的手,挣扎着蹬着脚,脚往后踢,没有碰到后面的人,反而被另一个人抓住腿,顺势抬起来。
“臭女人,一阵不见变得利索多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刺穿她的耳膜。
窦冉浑身一颤,心里已然明白来人是谁。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应该也已经找到陈斯了吧。她要赶快通知陈斯。
正想着,只觉得脖子后像是被折断的剧痛,双膝触底。
雨水粘着发丝附着在她满头、满身。头疼得她抬不起来,只感觉到一个硬邦邦地东西抵在她的额头上。
窦冉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她要是死在这里至少,陈斯听到枪声也会赶快离开了,只是不知道爸妈看到她的尸体会不会难过。
恍惚中,她模糊的视线仿佛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人,那人穿着跟梦里一样的单薄的破布衫,蓄起的长发和胡子咋一看倒看不出是个东方人。
刹那间窦冉清醒过来,大叫了声:“走!快走!”
她身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来人撂倒在地。
一切来得极快,天地之间除了雨水的声音,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
窦冉被人从地上拉起来,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窦冉,窦冉,你醒醒。”
她回过神来,迷茫地看着来人。陈斯将她紧紧地按在怀里:“我知道,我知道,没事了,没事了。”
“陈斯,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窦冉抓着他身上的衣服。
“是我,是我。”陈斯冷静下来,“这里不能呆了,快走。”
窦冉回过神,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对,对。要快点离开。”
“你去收拾东西,十分钟之后在这里回合,我们要趁着天没亮离开。”
窦冉回到自己的帐篷,把最后的那点钱留给了那个收留她的老太太,便收拾东西匆匆离开。
边家的难民营经常有死伤事件发生,窦冉他们走后,那天的事情并没有太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似乎那个单独住的怪人和那个长得奇怪的女人一起不见了。
不过很快也就给忘记了。
***
跟着陈斯一路往西走了两天,他们才敢停下来休息。
陈斯找了个偏僻没人住的房子休息下来,白天他们不敢出门只能在房里呆着,晚上才会出来活动。
“我找了些吃的回来。”陈斯推门进来。
窦冉看着他,他们见面已经好几天了,陈斯始终没有开口跟她说过关于但丁和leo的事情,她也不好开口问。
“陈斯,我想跟你谈谈。”酝酿了好几天,窦冉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陈斯放下手里的东西:“嗯。”
“你之前......为什么见但丁。”
“这是我的任务,在认识你之前,我和leo有过协定。”
“好,这是机密,我不问。”窦冉换了个话题,“之前救我的人是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