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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2)

还没缕清思路,旁侧的一名刺史府的仆人低头奉上糕点,道:“这是池州新做的雪纱芙蓉酥,请陆侯与郡主品尝。”

“拿来吧。”

那仆人来得突兀,面带微笑地上前一步,亭中的侍女刚一接过他手中的点心盘,他便从盘子下抽出一支雪亮匕首,反手便向素纱郡主刺去。

“郡主小心——”

“陆侯!”

第105章 所谓陆侯

“陆侯!”

血花绽出, 四下惊呼声起,亭中女眷尖叫四散,那刺客见刺杀错了人, 将匕首拔出,又朝一桌之隔的素纱郡主刺去。

素纱郡主见陆栖鸾挡在自己身前,背上中了一刀, 仿佛是怔住了, 刺客毒匕的寒光照眼时, 亭外骤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破风声。

刺客本能地头皮一麻, 只见先前比武场上的沉重板斧直直地朝她飞来, 顿时失色一闪,却仍是被飞旋的斧尖划破了手臂。

“拿下!”

武场上本就有不少军士,应声便拔出刀来,朝那滚倒在地的刺客一拥而上。

但那刺客颇为能忍, 一拍地面,旋身而起, 手中数枚乌丸一掷, 惊爆之声接连响起, 呛人的烟雾炸开,军士屏息冲入烟雾中砍杀时, 刺客已然不见了踪影……

背后被利刃刺伤的麻散去, 尖锐的疼痛钻入体内,陆栖鸾后背血流不止,咬牙撑着桌子站起来, 嘶声道:“封锁行馆!再跑了刺客……本侯就杀人了!”

后面的人心中一寒,齐齐喊道:“是!”

待军士散去后,后背的疼痛仿佛带着一丝麻痹感,顺着脊椎蹿上天灵,还未来得及交代些别的,陆栖鸾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分明倒下来时,还柔弱如闺阁女子,怎么刚刚……这般煞戾?

“陆侯?”

素纱郡主轻声问道,只是还没多感受到怀里的温度,便让人像抢一样把她抱了起来。

“大夫!”

触手一片粘腻的血,苏阆然面沉如水,就近踹开一间屋子,把人放好。

行馆的官吏吓得魂都去了一半,连滚带爬地找来了馆中的医者,好在那医者颇有经验,把脉了把脉,又往伤口上撒了些药粉,观察伤势,片刻后皱眉道:“苏统领,陆侯刀伤不深,但刀上淬毒,而且是猛毒……”

医者说到这儿,瞥见苏阆然的神色,不禁颤抖了一下,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硬是说不出来。

“继续说。”

医者还以为要被打了,见他还算冷静,便道:“这毒不是楚境内的毒,池州外来人多,老朽昔年也看过类似的,陆侯这毒症,像是以一种名为龙血虺的蛇毒,辅以西秦独有的黑落木,寻常人中了此毒,不出半日便会五脏麻木而死……但所幸陆侯体质强健,这毒并未有扩散的迹象。”

“可治?需要什么药材?”

医者叹道:“药倒是有,可没有成药。如今天气炎热,陆侯这伤势若是等到调药材入池州,再处理研熬成药,伤情怕是会恶化。”

后面跟进来的官吏神色各异……朝中这才稳定下来没半年,陆栖鸾若死在池州,那就麻烦了。至少女帝失去了她这个臂助,万一其他的外戚想干政,只怕地位岌岌可危。

此时人群后,传来一声轻慢——

“敝国嫁妆里带有奇药,应是可解此毒的,不知陆侯可愿一试?”

官吏们不好做主,纷纷望向苏阆然。

素纱郡主让身后的侍女奉上一只玉匣,匣中有一枚碧色蜡丸,蜡封解开后,内中便是一枚红皮药丸,散发着一股草木清香。

“古桑梨、十八幽屠草……这可是奇药,太贵重了。”医者小心地捧着玉匣,待苏阆然点头后,才敢喂给陆栖鸾。

不多时,她面上的青色渐渐散去,血色回复,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其他官员按下心底泛起的异思,面上堆满笑容:“郡主仁义,救我东楚柱石,可见此次和亲之诚意……”

素纱郡主垂眸道:“陆侯救我在先,不敢居功。”

试了试陆栖鸾颈侧的脉,感到皮肤下的跳动稳定下来,苏阆然这才放下心,转而打量了素纱郡主片刻,道:“前一刻中了西秦的毒,后一刻便有西秦的神药奉上,竟这般巧合?你等是否有话要说?”

鸿胪寺的官吏面露尴尬,小声道:“苏统领……涉及两国邦交,还是给郡主留些颜面……”

“人都护不住,留颜面有何意义。”

场面僵持时,西秦送亲队里主要负责的符远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连连告罪:“因敝国内事让陆侯重伤至此,委实惭愧,我已令手下军士去捉拿刺客了,万望贵国海涵。”

苏阆然:“有何内情?”

符远看了一眼素纱郡主,道:“郡主,此事说出来只怕南亭延王怪罪,可否……”

素纱郡主像是对他们的争执并不感兴趣一般,凝神看着榻上昏迷的陆栖鸾,道:“说吧。”

符远叹了口气道:“我西秦藩王众多,向来有联姻的传统。郡主姿容倾国,国中便有一位蜀王殿下,心仪郡主多年,因南亭延王与之有旧怨,不愿许嫁。蜀王求娶不成,常年以来耿耿于怀,此次郡主和亲,陛下为免蜀王闹事,将其派至地方。等到郡主出关后,蜀王回京,发现郡主远嫁,怒不可遏,其本人又是主战一派,得不到郡主,便要痛下杀手破坏联姻,欲令两国再度兴战。”

苏阆然看向鸿胪寺的官吏,后者点头道:“曾闻蜀王暴戾,原来是有此一节,不过这已是楚境之内,既然两国皆有修好之心,此次波折后,若陆侯平安,两国互助之举,当是一桩美谈。”

符远也是个老官油子,鸿胪寺的人都这么说了,连连点头称是。

只有苏阆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和着稀泥离开,转头对医者道:“她惯于忍疼,你开些安神镇痛的药,让她睡久些。”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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