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青纠正他:“那叫歪楼!歪楼!”
周鸿细想,居然形容的很是贴切,顿时大笑出声,将她拘在怀里一顿亲,两人气喘吁吁搂在一处,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心意相通,周鸿竟不觉和是难过了。
刘晗其人最是喜新厌旧,外面的红颜知己排成排,真让他为了虞红绫而放弃外面的红颜,恐怕难度太大。
而他能做到始终如一,仅此一点就赛过刘晗许多。
他想通此节,心情大畅,两人相依相偎说了许多知心话,诸如往后如何生活,孩子生下来如何教育,展望未来全是美好。
次日起床,周鸿便写了奏折,往宫里去请见,前程之事总要有个决断。
魏帝近来生活的焦头烂额,有一部分官员吵吵着要重惩太子,另有一部分官员主张宽宥太子,还有少部分为太子辩解,朝堂上吵成了集市,乱糟糟一片。
他年纪大了受不得吵,尤其近来龙体欠安,叶芷青已经出宫,调理身体的事情全交给了太医,不舒服起来总怀疑要么是太医没尽心,要么是臣子起了坏心,连尝汤药的太监也多提了四五个,同样的方子要煎四五份,谁也不知道入到魏帝口里的最后是哪一份。
胡衍来请示,说是周鸿递了请见折子,他迁怒起来毫无道理:“让他候着,先晾晾再说!若不是他搅起两淮的浑水,太子也不至于被下了天牢,让朕如今进退不得!”
太子是他的儿子,当爹当父皇的想怎么折腾制衡自己的儿子,全看心情,但是太子因为别人而下了天牢,这就是旁人的不是了。难道他们就不考虑皇帝的颜面?!
胡衍心道:当初您老派周迁客前往两淮盐道,不就是存了要把两淮的水搅混,清一清积弊的打算吗?如今人家倒是真将两淮清理了一番,连自己也差点没保住,怎么到了您好老嘴里又没好了?
他近来觉得魏帝愈发的难侍候,前几天干儿子胡桂春被迁怒打了一顿板子,如今还在床上趴着没起来,哼哼不已。
“陛下只管晾着他,哪有让陛下气恼的道理!老奴去瞧瞧,让那些侍候的小子们都睁大眼睛盯着,候见处不许给茶水点心!”
胡衍这招挺灵,魏帝反被他逗乐了:“你个老货,越来越不讲理了!”他叹道:“说起来,周迁客倒是个好的,能将两淮彻底清理一遍,又能完好无损的回来,风骨与手腕俱有。尤其他那小娘子医术不错,如果不是怀孕,倒好留在宫里侍候!”
这时候倒想起周迁客与叶芷青的好来了。
胡衍便作为难:“那老奴到底是让为难周迁客,还是不为难啊?听陛下这话,他倒好像……还不错?”
魏帝笑骂:“行了行了,别作戏了!你不就是怕朕寒了臣子的心嘛。朕也只是心里难受,无处可说而已。晾晾就得了!”
这天傍晚,周鸿在饿的饥肠辘辘之后,总算蒙魏帝召见。
所幸周鸿体质极好,在外征战饥寒总是无可避免的,早就练就了铜皮铁骨,跪在魏帝脚下的时候,腰背依旧挺的笔直,仍有军人气势。
“微臣叩请陛下万安!”
魏帝冷哼一声:“周鸿,你可知罪?!”
周鸿装傻充愣:“微臣莽撞无知,闯下大祸,多谢陛下宽宏大量,容微臣自辩清白,这才帮微臣洗脱了罪名!”
魏帝近来喜怒莫测,也不再追究他的罪名,问道:“你远在两淮,却能将京里也给搅的天翻地覆,依你看太子的罪名可属实?”旁观者清,京里官员的关系盘根错节,周氏一向只在东南保境安民,于朝堂之事并无涉足,倒可放心问问。
周鸿抬头,与魏帝的目光相撞,他沉思一时,才缓缓答道:“微臣与太子殿下向无交集,唯一私底下的交集便是当初尚是淮阳王的淮安王殿下在王府摆宴,微臣有幸与太子殿下同席。那时候,太子殿下对席间兄弟很是关照。微臣家中尚有一弟一妹,为他们操心久了,见到太子殿下的举动,总觉得……那必然是常年关爱已成习惯,发自内心的关心,而非在外伪饰虚矫。”
他不提争权,只提兄弟之情,只希望能打动魏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