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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稚涵送完绿豆饼之后犹豫了一下,到底不敢真的把米酒拿出来,换上了大麦茶。
送过去确认他收到了,一如既往的安静无声。
回卧室给戚晴打电话诉苦,呈大字型埋在床里。
快要睡着的时候,门铃响了。
迟稚涵睁眼,愣住,现在时间晚上十二点五十。
她住的地方居然有门铃么。
跌跌撞撞迷迷糊糊的冲出来开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脊背一凉。
这幢房子只住了两个人,对门不可能来敲门,那么现在门外的是谁?
见鬼的她居然看都没看就开门了。
“迟小姐。”门外的男人眼明手快的用脚抵住迟稚涵想要关掉的房门,迅速说明来意,“我来拿米酒的。”
“……啊?”迟稚涵认出门外的是洋房入口处的安保,四十多岁,看起来似乎也是刚从床上被挖起来,笑得很尴尬。
“那个……”安保先生搓搓手,脸上露出了我也是被迫无辜的表情,“米酒,您之前的菜单上,有米酒。”
……
迟稚涵挠挠头。
安保先生也跟着挠挠头。
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同时望向对面那扇朱红色的大门。
“……他能喝酒么?”问的呐呐的。
“不能喝为什么要加在菜单里?”憨厚的安保先生也呐呐的。
“……我先打电话确认一下。”迟稚涵终于找回点理智。
“……我回安保房。”安保先生挥挥手,他也快要吓死了好么,躺在被窝里被手机吵醒,里面的短信居然是住在这里的齐家少爷发的,内容诡异的让他看了四五遍才确认无误。
吓死人了……
☆、第十章
“几度?”齐宁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清醒,哪怕迟稚涵在电话那头说的有些着急,也能迅速的问出关键问题。
冷静的语气让迟稚涵也镇定了些,想想一个成年人想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自己做的糯米酒,两三度左右吧。”迟稚涵想了一下,“刚开封的,度数应该还会再低一点。”
“不能超过100ml。”齐宁那边似乎在打字,噼里啪啦了好一阵子才回复,“我明天会打印一份饮食清单给你,清单上画了标志的食物每天最好都能有一些,不在那份清单上的食物尽量不要让他接触。”
“好的。”迟稚涵低眉顺目,也没多嘴问她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现在才想起来给她,只是比了比100ml的量,拿了个小杯子倒满。
“你的电话已经设成了特别备注,以后有任何问题,随时打给我,我都会接。”齐宁又交代了一句。
“……好。”齐宁的声音听起来过于和善,迟稚涵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不太适应的皱皱眉。
“我们并不是针对你,住在对门的人对我们太重要,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齐宁叹气,“你母亲的事情,我会尽力帮忙,你的任期结束后,我保证你之后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迟稚涵举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咬了咬唇,背对着摄像头,很诚恳的说了一句:“谢谢。”
齐宁其实用不着解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够意思。
其他的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多问,林经武一开始就是对的,有钱人的事,她确实不应该好奇。
***
放好酒杯,铃铛又一次在这个安静空旷的走廊上响起。
迟稚涵耐心的等着那扇小窗被掀开,然后看着那只毫无血色的惨白惨白的手伸了出来。
还是很有吸血鬼的即视感……
托盘上除了一小盅米酒外,还放了两个粉红色的玻璃杯,晶莹剔透的。
那只手停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
“粉色杯子里的是莓果甜酒冻,我自己用树莓和米酒做着玩的,酒精含量很小,绿豆饼凉了再吃会伤胃,你可以直接吃甜酒冻。”窗口以迟稚涵的身高来说有些过高,仰着脖子解释了半天,发现自己正一本正经的对着一只手在说话。
挠挠头,有点尴尬的沉默。
那只手也一样,一动不动。
场面变得很僵,迟稚涵脑子一抽抬手,把托盘往那只手方向推了一下。
在完全安静的走廊上,托盘在木质窗板上移动的声音,算得上巨响了。
那只手收到惊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拿走托盘,盖上小窗口。
又是一声巨响。
……
迟稚涵摸摸鼻子,她又吓着人家了……
明明是对门这位没有血色的手夹在红漆大门里的样子比较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