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疯了一样在卖场里横行,拎着购物袋出来时品一品滋味,又都不太尽兴地咂嘴:“等真正当上超模了,必须去第五大道买东西!”
随后受人提醒地回过神,连连点头:“真正的超模有大把品牌商争着抢着送东西,到那时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于是再看看那些无穷变幻的橱窗,她们泰然神色间多了一丝志在必得的坚定。
傍晚大巴载着一群兴致昂扬的面孔开往东部郊区,那一带是依河湾而建的别墅区。带花园与泳池的独栋别墅赫然眼前,模特们目瞪口呆地愣了几秒。
“节目组也太有钱了!”
“真够狠的啊!”
“我不是在做梦吧?”
感叹着,她们张开双臂跑进大门,浑身充满了毫不知累的小孩子疯劲。
夕照下的双层白色别墅泛着玫瑰色泽,泳池水面闪过潋滟的波光。几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男人正在泳池一侧安装金属架子,他们有条不紊地工作,没有吸引模特们的注意,唯独何风晚疑惑地看了一阵。
进屋后,两队导师把各自的队员叫到一边,参观并分配房间。
再下来时,江鹤繁倚在厨房的流理台,闲然往破壁机里放入木瓜、胡萝卜和猕猴桃。
大家惊叹地跑来,想起他说的话,忍不住揶揄:“陈先生不是只负责野外生存指导吗?怎么有空过问我们的晚餐?”
江鹤繁眉目淡然地说:“模特的工作强度不小,你们的饮食与运动关系到我那个环节的质量,分内之事。”
说着,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向长方形实木餐桌后方的何风晚。
这一次,何风晚正巧也盯着他,眼中布上阴翳。
她崇尚自由,向来将感情和工作分开,不喜欢受人监视,好在江鹤繁备好晚餐就走了。
吃饭时辜姐走来告诉队员,餐后会有一轮硬照拍摄的比拼,让大家做好准备。
餐桌上的气氛骤然紧张,同队两个一直向何风晚请教模特经验的队友不停发问,可她揣着心事,答得有一句没一句。
没吃几口就收了工,何风晚说着要出去透气离开餐桌。
及至她出门,姜洲龄叉着一块鸡胸肉忽然笑了:“说你俩是何风晚的跟班,你们还不信。不会靠自己吗?动不动就这么多问题,换谁谁不烦?”
两个姑娘讪讪地缩了缩脖子。
这话听着是替何风晚伸冤,却也擅自歪曲她的意思,让人误会她因为厌烦才离开。
姜洲龄眼珠子一转,神神秘秘地又笑:“你们可以问我呀,我还走过v·e的秀,何风晚不能比的。”
那两人面面相觑,随即围了上来。
始终不发一言的公主病在餐桌下朝姜洲龄竖起大拇指。
对餐桌上更迭的风云一无所知的何风晚迎着晚风,抱紧了手臂。
天边还有一线亮色,远近皆是城市璀璨的灯火。
她看一眼泳池边已经搭好的架子,那些人正在调试照明。太冷了,她准备折返回屋,侧面的花园传来一声轻咳。
“谁?”何风晚犹豫地问。
没人回答。
她迟疑地走去,靠近爬满藤蔓的花墙时,一只手突然伸出,将她猛地拽扯。
何风晚下意识要叫,另一只手更快地捂住她的嘴,耳畔拂过一道低沉的男声:“嘘。”
“江鹤繁?!”
她也放低声音,回头惊异地看去。
江鹤繁似笑非笑地低眸,声音腻在她耳边:“何小姐再不出来,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冲进去。”
“你怎么敢……”
“监控只针对别墅和出入口,不包括花园。”
“……原来江先生早就踩过点了。”
“稍微打听了一下。”
他浅瞳映入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罩着温和的琥珀色。那样专注又深情的凝视,让何风晚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一阵,随后才想起,心动个屁啦,我不是该生气的嘛!
她板起脸,严肃地瞪去,“你不是一向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这么有空?”
“我休了一个小假期。”
“但我不喜欢你这么做,这是不信任的表现,你不该监视我。”
“不是监视,我只是想参与你的工作,这样能多了解你一点。”她嘴唇诱人,笼着一层半透明的橙色,让他指腹情不自禁地摩挲,“你知道当一个模特的男朋友,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吗?一想到你可能会暴露……”
何风晚跺脚抗议:“那是工作!”
“好了好了,我看过你工作有多认真尽责、心无旁骛了。”江鹤繁低声哄她,“等那个野外拍摄的环节结束,我就离开。”
何风晚傻眼:“啊?还真的有?那你把情.报透露给我好不好?”
“你不是陪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