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洋懒洋洋地斜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哦?你们正古十族架子不小嘛,请我们来做客,还要规定我们能坐那里不能坐那里?”
引路那个年轻人一愣,连忙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规矩……”
“行了行了,你去干你的活吧,我就坐这里!”周景洋不耐烦地挥手。
那个年轻人用央求的眼神看着他,发现他的确不为所动之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周景洋浑身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椅子上,斜了苏进一眼,问道:“没受欺负吧?”
苏进也是一愣,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位便宜老爸是担心他在正古十族受欺负,才在中秋节这种时候赶到十族来替他撑腰镇场子的吗?
他对周景洋从来都没好感,觉得这个人实在太不负责任,但现在意识到这件事,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淡淡的暖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周景洋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道:“没事,我能应付。”
“……这就还是有人欺负你了?”周景洋非常敏锐地问,转过头来,眉毛又挑得高高的。
“我能应付。”苏进又重复了一句,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周景洋不满地哼了一声,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苏进他们到得比较早,入座也比较早。
坐没一会儿,殿中人越来越多,他们这边的椅子比较少,没一会儿就坐满了。
后面来的几位全部都是国内外的大收藏家,其中还有一个人苏进认识,正是惊龙会上见过的那位“任爷”。
任爷见到苏进,非常惊喜,主动上来跟他打招呼。他听见苏进“任爷”的称呼,连连摆手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如果不嫌我倚老卖老,叫我一声‘任叔’也可以。”
任爷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旁边异样的目光,转头一看,发现周景洋正懒洋洋地看他。他眼中一丝锋芒一闪而逝,快得像是错觉。
任爷只觉得后背一凉,连忙道:“当然,兄弟相称那是最好了,哈哈哈!”
苏进笑着跟他寒暄了几句,发现那几位海外回来的收藏家都围在周景洋身边跟他说话,态度非常尊敬,明显在以他为中心。
他不禁挑了挑眉毛——看来周景洋被周家赶到国外之后,也没闲着啊……
他自己没有留意,他挑起眉毛的表情跟周景洋刚才的样子非常相像。
忠王府后殿人越来越多,很快全部坐满,比上次大约多了二分之一的人。
清月宴果然是正古十族的大事,他们果然非常重视。不仅统一了座位装饰,所有人还全部身着正装。那衣服的样式非常特别,看上去是在传统工匠的服饰中融合了一些现代的元素,既轻便简省易于活动,又不乏庄重感。
苏进留意到,兰师那一排最左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相英俊,年纪可能比他稍大一点,但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看上去很陌生,应该是今天才刚刚到的。